“光天化日之下,不知道侯爺此舉是何意?學生并無銀錢傍身,若是要銀子,侯爺恐怕找錯人了。”
宗政傅寬聽他說完,臉都黑了,忍無可忍,親自動手,拉著他走去一旁的巷道里,“你還要臉不要臉,居然去給商戶做上門女婿?”
雖然猜到,他來就是興師問罪的,但是徐京墨依舊很不爽,“干卿何事?”
“混賬!”
“侯爺管天管地,還管的到別人家的婚嫁之事嗎?”
“都是你母親慣得你,不知禮義廉恥,忤逆父親。”
徐京墨冷著臉回道,“侯爺記性不好,健忘之癥還需去看看郎中,切莫諱疾忌醫才好。在下姓徐,名京墨,沒有父親。我的母親很好,只不過所嫁非人,是個鮮廉寡恥之輩。”
宗政傅寬抬手就要扇他,被趕來的謝院長攔住,“不知侯爺憑何打我府學的學子?”
宗政傅寬想說他在教育他兒子,但是這斷親之事有誰不知,他狠狠地看了眼徐京墨,“本侯等著你來求我。”
徐京墨屬實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直接無視他,朝著謝院長行禮,“學生謝過院長。”
回到家中后,他將此事告訴母親,然后說“母親,這些日子,你不要出門去。”
宗政傅寬可不是什么有xiong襟的正人君子,而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徐京墨怕他會把歪腦筋動到母親頭上,故而由此叮囑。
徐子凌本來一直猶豫要不要跟著兒子去臨安,這下也不用猶豫了,誰知道那個小人會做什么,總不能留在金陵讓他有機可乘。“到院試也沒幾日了,要不你就在家里溫書?”
徐京墨雖然不覺得宗政傅寬還會去府學堵他,但是他擔心母親,不如就在家里陪著母親好了。“我明日就去找謝院長請假。”
宗政傅寬坐在馬車上,想著剛才的種種,眼眸昏暗,“去胡學政府上”。
胡學政這些日子也不痛快,本來以為讓這徐家后人不能參加院試之事很簡單,沒想到這人居然找了人家去入贅,避開了這所謂的身份限制,三皇子可是很不滿意。聽到下人說,
宣平侯來訪,他倒要看看這人來找他是所為何事。
“本侯之子紈劣,不尊孝道,雖然是當父親的,但是這科舉選材是為國之社稷,不可偏私。”
聽著宗政傅寬洋洋灑灑、聲情并茂的一番訴說,胡學政聽明白了他的來意,不是來興師問罪的,而是希望他能取消徐京墨的考試資格。若是你父子二人沒有簽那斷親書,這事兒倒也不是不行,可惜了。
“侯爺,下官乃是一府提督學政,不可因私廢公。”不是他不想,是他辦不到。
“這等寡廉鮮恥之輩怎堪為官?此子接連榜首,自視甚高,不若院試讓其落榜。”
胡學政這才明白他的真實目的,想來這人也是知道罷免科考資格是不可為之事,所以他想了這么個迂回的法子。齊國的科舉為保證公正,每次考試后都要將考官評定的學子試卷張貼出來。徐京墨在縣試、府試接連榜首,足以證明他的學識,但是考場上總會有些變數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