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佳玲自是看到他眼里一閃而過的兇光,她雖然不算太聰明,但是順著她自己的話想想,多少也能猜到些。那對母子要倒霉,可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
憑什么她徐子凌就能被父兄寵愛,而她就要被父兄利用;憑什么她徐子凌的兒子就那般出眾,而她的兒子就那樣平凡。但是,那又如何,終究是她笑到了最后,她才是這個侯府的女主人。
宗政傅寬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既然在金佳玲這兒沒法好好用晚膳,那就換個地方。他雖不算荒yin無度,不過這妾室也是有幾房的。
金佳玲送走了宗政傅寬后,轉身問桂嬤嬤,“我這胎當真是兒子?”
“夫人,那府醫生說現在還摸不準,再等兩個月才好確定。”
金佳玲皺皺眉,卻也無可奈何,這胎兒是男是女,半點不由人。她是想再要個兒子的,誰會嫌兒子多呢,日后他們兄弟齊心,一定能得個好前程。
“派人去金家問問我母親,可有得用的穩婆。”不是她信不過宗政傅寬,只是她才到這侯府,人生地不熟的,即便有著掌家之權,也沒法把十八般武藝施展出來。
“老奴這就去,夫人再用點清淡的,別餓著了。”趁著孕吐不嚴重的時候,還是要多吃點才好。
恐怕只能入贅
謝院長從府學回來后,臉色極差,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書房。
謝長歌納悶兒,什么事情能把父親氣成這樣。今日父親是去學政大人那里,難道是這次院試要延期?即便延期,也不過多耽誤一年,倒也不至于此。
如果真的是延期,謝院長哪里會生這么大的氣。今日被學政大人喊去,說是要嚴查學子的身份背景,其實就是針對徐京墨的。
徐娘子是外嫁女,連滿門抄斬都輪不到她與徐京墨,緣何這科舉就會被徐家血緣波及呢。沒有圣旨,卻硬是下令如此,想來只可能是京都那位皇子的手筆了。
堂堂正四品提督學政,品行卻如此不堪,當真是我輩讀書人的恥辱。
謝院長想到了南宮君燁,入贅南宮家也許是個法子,但是卻未必是最好的法子。何況,商人逐利,如今這形式,他也未必就愿意擔這風險。看看窗外的天色,灰暗的夜色又何嘗不是在說風雨欲來呢。
翌日,謝院長去了南宮府。
“愚兄不請自來,還請賢弟多多擔待。”
南宮君燁雖然詫異,謝院長會主動上門兒,但也是個聰明人,他來府上定是與徐京墨之事相關。“謝兄何必客氣,你能來我高興都來不及呢。”
謝院長與南宮君燁相識已久,知道這人的性子,所以他也不拐彎抹角的多說廢話,“我來是為京墨之事。”
臨到跟前限制學子的考試資格,還拿不出圣旨。這是被那位盯上了,南宮君燁再一想,似乎只有入贅的法子可以繞開這門戶限制,怪不得謝院長回來尋他。
外嫁女不受娘家牽連,那么入贅子自然也是如此。只是,謝院長來找他,應該不是這么簡單。
謝院長看他已然明白,就繼續說道,“是何人的命令,這不難猜。徐七郎只要還活著,徐娘子和京墨就是安全的。”
但是,徐七郎萬一出事,那就不一定了。如今,他要考慮的是,到底要不要冒著風險選擇徐京墨。這個選擇可能讓他得到一個乘龍快婿,也可能讓他遭遇滅門之禍。
謝院長并無隱瞞之意,風險利弊都說的中肯,他們謝家更看好的是九皇子,不過謝家在京都的謝三郎不過是個從五品的員外郎。他們并不在權利的中心,而且奪嫡之爭是生死相博,不到最后,誰也不知道結果。
“賢弟可以好好考慮一下,若是有意,愚兄去找京墨說;若是無意,也無妨。只當此事不曾發生就好。”謝院長雖有惜才之心,但是也不打算強求什么。
他家也有適齡的女子,但是他們謝家有人在朝為官,這就犯了忌諱了。倒不是他要坑南宮君燁,只是他的身份最合適,商人不會引起上位者的重視。再者,他姐夫就是三皇子的擁護者之一,便是有個萬一,總能幫扶一二。
送走了謝院長,南宮君燁倒是陷入了難題,這利弊都很明確,要怎么選呢。思索良久后,他起身去了后院,此事需與夫人商議。
江晚清聽罷,也是嘆氣,好好的一個兒郎,命運卻這般弄人。“一個能與囡囡白首偕老的人,不僅是肯點頭入贅的,更要有些才干。”不然憑他們女兒的眼光,哪里看得上。
“我看好這小子,孝順、有學識、知進退。若是當真那位登基了,這小子的科舉路也就到頭了,那就好好陪著囡囡經營家業;若是另一位,這小子說不定還會有大造化。”
江晚清知道丈夫是想選這個孩子的,拋開其他的不說,徐京墨本人確實無可挑剔。她看了丈夫問,“若真的是那位,按照那狹隘的性子說不定真會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