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見魚貫而入的幾人托著一件烏漆嘛黑的衣服走了進來,他眉頭一皺,“這誰的衣服?”
那幾人面面相覷道:“自然是陛下的。”
段云楓余光瞟了幾眼那件衣服,一臉的抗拒,“我不要穿他的,我的衣服呢,取我的衣服來。”
下人為難道:“這……已經拿去漿洗了。”
段云楓:“……”
片刻后,他一身黑地走出了蕭珩的寢院。
下人領著段云楓去了周業的住所。
周業一見到段云楓,激動地就差從地上跳起來了,他猛地一拍大腿,“可算找著人了!昨夜你去哪了?好端端的一個人怎么一整宿不見蹤影呢?”
段云楓的視線左右飄忽了一會兒,“沒去哪。”
“算了……”
周業嘆了口氣,“回來了就好,你以后做事可不能再這么任性了。”
段云楓:“我哪里任性了?”
周業語重心長道:“不管你之前與陛下有何過往,他現在畢竟是皇帝,你說話做事都要有分寸。”
“你難道還不清楚這位皇帝是個什么樣的人嗎?”
對方不說還好,一說段云楓就來氣,“他……他,我怎么不清楚他是什么樣的人!只要能達到目的,他什么不能騙?他連公主都可以裝,他什么不能騙!你現在給他效命,他說得和唱的一樣好聽,還沖你笑,到時候當上皇帝了,隔天就把你頭砍了,狡兔死,走狗烹懂不懂!他那么虛情假意的人,那么……”
周業:“懂……我懂,世子息怒,就是……”
他目光一轉,“世子這身衣服怎么瞧著,不像是自己的。”
段云楓一想起昨夜自己喝的爛醉如泥,沉浸在自己被狗皇帝“騙身”騙心的痛楚中,跑去泥坑里滾了一圈,然后又莫名其妙地在蕭珩屋里過了一夜。
大早上的醒來,他能怎么辦?他又不能光著膀子出來,段云楓思及此處雖有幾分心虛,面上仍是一副理直氣壯,“我衣服臟了,借別人的穿下怎么了?”
周業一副探究的目光,“可是陛下的?”
“是他的又怎么了?”
段云楓見他身為自己的幕僚非但不能共情主上的痛楚,竟還有心思打探八卦,未免有些惱羞成怒,“你……你過來就是存心找我不痛快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