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進喜轉達了蕭珩的旨意,“殿下并沒有怪罪張別駕的意思。”
“下官不敢?!?/p>
張志誠的頭幾乎要叩進地里,十分惶恐,“下官雖不知情,但下官身為州牧佐官,晉州發生此等變故,下官難辭其咎!”
蕭珩不表態,只是反問道:
——你認為這事該怎么處理?
張志誠思忖片刻,道:“下官這就寫信說明晉州城中的情況,回絕對方……”
他話音還未落下,頭頂便傳來一聲輕哂。
蕭珩:
——張別駕還真是有一顆稚子之心。
張志誠雖沒生顆七竅玲瓏心,但他也不蠢,他當即便明白了,蕭珩這是在暗諷他一把年紀了,還和小孩一樣天真。
他立即改口道:“下官愚鈍,懇請殿下指點?!?/p>
蕭珩:
——韓虎的五萬人馬都是楚軍精銳,若是正面對上,必是一場硬仗。我想保下晉州你明白嗎?至于用什么方式,就取決于別駕你了,但我希望是不那么費力的一種。
恍然間,張志誠好似猜到了蕭珩的意圖,他的心中閃過一瞬的惶恐,但眼下自己已無路可退,只能咬牙道:“明白!下官愿竭全力,以輔殿下!凡殿下所言,無敢不從!”
蕭珩:
——楚軍的使者此刻就在外廳,該說些什么、做些什么,我想你已經懂了。
——去吧。
“是!”
張志誠起身的時候,后背已滲出了一層汗。
……
清晨。
征北大將軍韓虎率領五萬大軍奔浩浩蕩蕩地奔赴晉州,一時間旌旗蔽日,烏黑的甲胄如洋流漫過平野,綿延數十里。
韓虎手下斥候來報,他們在淲沱河沿岸發現了鎮北軍轍亂旗靡的廢棄營寨,應該是倉皇行軍間遺留下的,附近未見鎮北軍蹤跡與伏兵。
韓虎手握晉州城使者送來的降書,譏諷道:“段云楓那小子估計已經逃回了太原老窩,正在鎮北王跟前哭呢。”
旋即,他將一封敕書扔給前來獻降的晉州城使者,“回去告訴你們司馬,大楚的兵馬已到,讓他趕緊給本將軍開城門?!?/p>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