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楓神情散漫,動作也有幾分搖搖晃晃,“我自己來就好。”
那舞姬見罷,不好再給段云楓斟酒,只能征求性地看向李冀昌。
李冀昌整個人往后一仰,“賢侄還真是為公主守身如玉啊哈哈哈哈,可惜我女兒與你沒有緣分吶。”
段云楓笑了笑,“楚王這怕是吃醉了,令愛只會有更好的姻緣。”
“是嘛……”
李冀昌目光渙散,只是笑笑,隨即他厲聲斥責了那舞姬,“哪有讓客人自己倒酒的道理,滾下去!”
那舞姬倉皇地逃了。
李冀昌目光悠悠一轉,伸手指向自己身側的一個侍從,“你……你去。”
那侍從木著一張臉,好似天生沒有表情,與這酒醉金迷的酒宴顯得格格不入,他得令后,就這么面無表情地一步步走到段云楓桌案前,一板一眼地舉起酒壺為對方斟酒,只一雙黑洞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面前的人。
“這酒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段云楓挑了挑眉,十分好奇的模樣。
那人動作一僵,放下酒壺,“是有什么問題?”
段云楓笑著舉起酒盞,“不知道,我嘗嘗。”
就在這一瞬間,只見那侍從懷中銀光一閃,他從袖中抽出一柄鋒利的匕首,直沖段云楓咽喉而去。
“鏗——”
段云楓早有預料地抬手一擋,酒盞把手不偏不倚地卡住那銀刃,好似游龍戲珠一般架著那刺客握刀的手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緊接著他將酒盞一拋,整個人騰空而起,五指一抓,捏在那人腕中,奪過對方手中匕首,黑底鑲金蟒紋靴狠狠踩在那刺客腦袋上。
“叮——”
是匕首斜插入桌案發出的嗡鳴聲,那刺客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鮮血從他五指縫中緩緩流出。
段云楓穩穩接住掉落的酒盞,將酒盡數倒在那人臉上,“你說呢?”
隨即他譏諷地看向李冀昌,“莫非用刀槍招呼客人,就是楚王的待客之道嗎?”
他身后的銀槍親衛齊齊豎起利刃,將矛頭對準了正中央的李冀昌與其身邊親衛。
“好身手!”
李冀昌倏然從桌案前起身,面上哪有半點醉態可言,他舉著手中的酒盞“哈哈”一笑,“只可惜……”
他徹底卸下了昔日的偽裝,那雙細窄的下三白眼瞇起,充滿了怨毒的神色,“你是段昱的兒子,今日注定要死在這!”
“哐當——”
說著,他將酒盞重重地一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