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實在讓我膽戰心驚,”摩爾基拍著xiong口,似乎回憶都讓他承受不起,“猶斯特拉貢,你敢信?我們甚至差點被抓去配種!幸好,那個種族估計從未遇到過逃婚的現象,不然你現在到這里來,可能只能見到兩位可悲的種群之父!”
他們遇到的那個種族叫布雷夫拉姆人,雌雄同體,但每一代都會挑選兩個人來承擔生育重任,即成為新世代的種族之母和種族之父。
這個種族的頭顱在進化的過程中融入了軀干,很明顯他們并不接受這一進化結果,并因此陷入一種莫大的悲哀中,而兩個人類獨立的頭顱讓他們羨慕不已,因而產生了配種的念頭。
萬幸的是伊波恩和摩爾基逃了出來,摩爾基悄悄告訴伊茲,他們實在消福不起那如同山一般龐大的種族之母。
這這是一段讓人后怕的經歷,伊茲很慶幸他帶著面具,沒讓人看到他覺得有趣的表情。
不過他也理解了為什么兩人看見他激動高興的神情了,伊德荷姆人確實很重尊他們,并給了他們衣食無憂的生活,但終究不是同族,兩個人類在賽克拉諾修舉目無親,雖然平時過著和在希帕波利亞沒什么兩樣的神職者的生活,但心底總有一兩分對家鄉的思念,看見一個同是人類的生物,雖然不知道從哪里來到,總會有幾分興奮的。
來到神殿,伊波恩和摩爾基以他們的同族貴客的身份安頓了伊茲,見伊茲有游玩的興趣,并熱情地介紹了賽克拉諾修的大致情況。
伊波恩和摩爾基組織了一場宴席來慶祝同族的到來。
許多伊德荷姆人也積極地參與了這場宴席,伊波恩展示了他精湛的魔法技巧,一個魔杖揮過去,神殿前的大廣場便布置上了供人們圍聚歡慶的場景。唯一可惜的是,賽克拉諾修盛產菌類,也只產菌類,伊茲能看出來伊波恩和摩爾基盡力讓食品更豐富點,但明顯,兩位曾經都是不沾人間煙火的主兒,那淺薄的美食知識讓他們只能發明出在蘑菇干蘑菇餅上更進一步的蘑菇湯,最終還是蘑菇。
不過蘑菇湯在這里算是很昂貴的食品了,因為液態水在賽克拉諾修十分少見,這里的土著根本不喝水,都是伊波恩和摩爾基兩人合力,每天去地下巖層開采的固態水融化而來,所以能拿出蘑菇湯來招待伊茲,足以看出他們對難得的同族之重視。
“我來自哪里?”
端著乘了湯的石碗,伊茲沒有摘掉面具,摩爾基一直在悄悄打量他,似乎很好奇他到底怎么識物、呼吸和吃喝的,畢竟那白金面具上是有粗淺的五官輪廓,沒有任何孔洞讓人的五官漏出來,就像那個白金面具長在他臉上一樣。
伊茲先前只說自己不是希帕波利亞人,在宴會中途,伊波恩便問起來他的來處。
“我來自……”伊茲露出回憶的神色,張開嘴,一瞬間,就像電視消音一般,周圍所有聲音消失了一瞬間,包括他自己的聲音,再等他恢復聽力,他已經回答完他們的問題了。
伊茲怔愣得坐在原地,白金面具遮蓋了他的表情,其他兩人并沒有察覺他突變的情緒。
等等?他剛剛說了什么?
他來自哪里?
怎么想不起來剛剛他回答了什么?
他看向另外兩人,他們一切正常,似乎沒察覺剛剛世界的失聲,也對他的回答沒有做出任何疑惑。伊茲張張嘴想問他們自己剛剛說了什么,但卻問不出聲,他就像一個寄住在這個軀體的外來者,控制不了事情的走向。
他是公元2030年居住在地球的伊茲…還是公元前數萬年在宇宙間四處旅行的猶斯特拉貢?
他沉默著,兩份截然不同又十分融洽的身份認知讓他有些搞不清楚誰是未來誰是過去。
他還能記憶起未來自己在地球上度過的時光,記憶起自己和艾沃克德的矛盾,但他同樣也記憶起過去自己在宇宙間的漫游,掠過無數星辰,在一位好心外神的指引下來到這個宇宙人類的居住地太陽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