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入夢后,伊萊娜感覺自己怎么總是在摔。
她揉著酸痛的肩背,齜牙咧嘴地坐起來。
入夢前的記憶已經全部回想起來了,而入夢后的記憶還停留在跑入森林的那一刻。
不是,也沒人告訴她來參加個國際學術活動還會失憶跑任務啊!
伊萊娜簡直大無語,覺得最近自己絕對水逆。心里吐槽幾句發泄了下周日結果調休還加班的怨氣,她才有心情環顧四周環境。
這里似乎是個陰暗的地下室,四遍墻邊稀稀拉拉躺了不少人,躺得很安詳,不知是死是活,燈光昏暗,她也看不太清他們的面孔。
這樣的場景對調查員來說簡直司空見慣,邪教徒就總喜歡在地下室搞各種惡心事。
她扶著墻站起來,湊近去仔細瞧,才發現那些人面孔都挺熟悉,是同來參加「潮歌之時」活動的調查員。
她去試探他們的鼻息,都有氣,但搖不醒,大概都昏死過去了。
稀奇了。
伊萊娜確定現在自己應該還在夢中,那在夢境里把他們弄昏搞到這地下室來干嘛,而且前面那個奇怪的動物世界生日宴設定又是什么?
不過,她還記得自她從石塔里出去后,就表現得怪怪的水母先生,當時山羊——伊萊娜現在猜測,它應該就是她和鐘戈恩的帶隊老師吳教授了——告訴過她,是因為一名叫伊茲的先生不便親自前來,用了些小手段俯身到了水母身上。
伊茲。
她這可認識了,入夢前還聊過天呢,那個被法術專業學長學姐吐槽“一年就寫出這書來,這就是意志教育智慧全99的超人嗎愛了愛了”的伊茲。
不管怎么說,這夢境的異常,還有分到他組的伊茲先生要如此迂回地前來,可見事態嚴重。
叫不醒地下室內的其他人,也不知道自己的隊友去哪了,伊萊娜偵查了下四周,沒看見線索就打算出去了。
所幸,也許是因為幕后黑手不認為有人會醒來,地下室門并沒有鎖,伊萊娜輕易便來到了一個走廊。
走廊四下沒有明顯的燈具,但還是有不知哪里泄出的微光照明。那微光還帶著淺色水紋,在墻壁上靜靜流動。
如果換個場景,比如海洋館,進入這樣的走廊,伊萊娜會感到靜謐又浪漫,但她正身處一個未知地下建筑,身后的屋子里還有不少調查員不知緣由地昏睡在地,四下還找不到一個同伴。
如上,伊萊娜只感覺進入這個走廊,就像進入了什么巨型海洋生物的喉管,真正踏入時,她還聽到了隱隱約約的水流聲,從墻壁內傳來,在四面八方地回響著。
這讓她想起了先前,那幾條從石塔城堡那里流出,覆蓋了整片森林的河流。之前她還疑惑石塔城堡這里哪里來的這么大水源,但現在一想到這里本來就是一個人的夢境,那么一切都又正常了。
這條走廊不會就在那些河流下面吧?
伊萊娜如此猜測到,同時往走廊深處走去。
走廊十分安靜,除了細微的水聲,和伊萊娜自己的腳步聲,沒有其他聲音,墻壁上出了發著微光的波動水紋,也再沒有其他東西,更沒有任何標志讓人分辨清楚自己走到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