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是真的無聊透頂,一個外神跑來給人類做大臣,哪怕只是在虛幻的夢境里。
“最好離祂遠點。”伊茲小小地撒了個謊,“我來之前看過這場‘宴席參與者’的名單,根本沒有霍勒斯這個名字。”
他著重強調(diào)了下“根本沒有”四個字,讓在場剛剛還在想霍勒斯是何許人也的三位都打了個寒戰(zhàn)。
·
“嗯?”
站在石塔的最頂層的窗臺邊,正在觀賞下面士兵屠殺賓客這一荒誕鬧劇的霍勒斯轉(zhuǎn)頭向后方看去,用一種新奇的語調(diào)說,“猶格的那小家伙來了?”
看來性子還沒被磨掉啊,還以為猶格會直接把小家伙帶走呢,祂向來是最小氣的那個。畢竟是完全開不起玩笑的無聊猶格。
不過嘛,就算現(xiàn)在來了,也改變不了什么了吧。
霍勒斯不在意地這么想著,轉(zhuǎn)身透過厚厚石壁,看見了用力扒著獅鷲背部的一大一小跳出窗口,在刺激的尖叫中飛出石塔,和宴會場上此起彼伏的驚恐尖叫交疊成一曲別有風味兒的小調(diào)。
懶懶地轉(zhuǎn)過眼向上看,紅到發(fā)黑的瞳色浸染那淺藍的天,祂頗感興趣地哼笑了一聲。
伊茲猛地抬頭,不,應該說是抬了抬自己的傘狀邊緣,看向石塔城堡的頂部。
在同一具身體里,被動轉(zhuǎn)了自己視線的水母問:“你在看什么,那里怎么了嗎?”
“…沒什么,”伊茲盯了一會兒又轉(zhuǎn)過了眼,“感覺有東西在那…也可能我想多了。”
他剛剛感覺到,有什么從那邊投來了目光,帶著不加掩飾的惡意,但又在一瞬間消失了。
這種感覺持續(xù)的時間太過短暫,伊茲也無法確定是否是因為自己的高靈感,感知到的來自「真實」的片刻視線,畢竟這個夢境不管從哪方面看都和「真實」世界靠得很近,會引起什么東西的注意也很正常。
也可能是明確在這個夢境里的伏行混沌,伊茲在這里留個心眼。
正思索著,一段急促無規(guī)律的撲翼聲從水母“前方”傳來——對于有一圈點眼的水母來說四周都是前方——伊茲估測那個方向常理講該是城堡的北上方。
山羊一行人聞聲也朝他們的前方看去,便看見獅鷲載著兩人拍打著翅膀,看動作與神情正打算緊急迫降于草地。
為了給他們騰開位置,也怕被三流飛行員砸到,山羊咬起水桶,狐貍叼起積木小人,飛快地往兩側(cè)跑去,正好給用前爪與xiong剎車的獅鷲騰出了減速帶。
“嘭——!”
重物落地的聲音聽得人牙酸,水母先生扒緊水桶邊緣探出去,伊茲順勢往那邊看去,只見獅鷲不該說降落在,純純就是摔趴在地上,羽毛豐滿的翅膀耷拉在兩側(cè),可以想見其主人是再也不想動用它們了。
獅鷲上,一個樹藤構(gòu)造而成的類人型生物扶著腰滾落下來,整場飛行事故只有一個穿著白粉色衣褲的小女孩兒還快快樂樂,從獅鷲背上興奮跳下,那表情似乎還想再來一次。
小女孩兒確實也是這么說的,“太刺激了!舒服,讓我想起上一次我爸爸帶我去游樂場坐過山車……那可好玩兒了!”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