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兔子對米婭公主的生日宴可積極了,應(yīng)該是那奧森國王最愿意看到的人吧。
“就是因為他太在意這場生日宴了。”山羊轉(zhuǎn)頭瞥了一眼那些猶如雕像的士兵,又看了一眼那兔子,看他哪怕坐在一席佳肴旁也只敢小心翼翼抓些做邊角料或者裝飾作用的菜葉子啃,深覺不忍直視,便轉(zhuǎn)開眼,凝重地看著伊萊娜和鐘戈恩兩人,輕聲說,“你們應(yīng)該察覺出這個地方以及自己記憶的異常了吧?”
聞言,伊萊娜和鐘戈恩對視一眼,然后遲疑地點了點頭,但沒有多補充是哪里的異常,只問:“您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嗎?”
山羊抬起一只前蹄,再次往上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自然知道。”
但還沒等眼睛一下放光的伊鐘兩人開口,山羊便打破了兩人想要走捷徑的想法,“但很可惜,恕我不能告訴你們——當然,這不是我故意藏著掖著,只是在這個地方,你們自己找到答案更有利于你們,我如果太直白地告訴你們真相,反而可能引起你們崩潰。那誰也不想看到的。”
“那您可以給我們線索嗎?”伊萊娜立刻接嘴問道,她和鐘戈恩都奇異地感覺山羊雖然神神叨叨的,但對他們沒有惡意。
“很少。”山羊皺眉說,“我只能說,遵從你潛意識的想法,也就是你的直覺,不要讓你內(nèi)心的聲音停止呼喊。”
她看著他們,心想:這兩個孩子還沒意識到這鬼地方的性質(zhì)啊……算了,也許這對他們、對我們來說反而是好事吧。造夢師的品質(zhì)之一,便是融入環(huán)境,且能保持自我。
而在此處,對于“自我”來說,身份并不是最重要的。
山羊垂眸沉默了會兒,又問:“你們接下來什么打算?”
伊萊娜和鐘戈恩還沒回答,一個棕色干癟皮膚的樹人走了過來,他長著幾條根狀的腿和樹枝樣的手,靠根部的挪動走路,歪歪扭扭地走動間攪起不少塵土。
“教授。”樹人揚了揚他分了五個叉的樹枝,打著招呼,接著他轉(zhuǎn)頭看向一獅鷲一積木人,問,“這兩個是?”
“我的后輩,不過你們不必互相通曉,這并不重要。”山羊轉(zhuǎn)頭看向樹人,問道,“伍德,你那邊情況怎么樣?”
既然山羊說了是他的后輩,也不必認識,樹人伍德也便收回了視線,不浪費一點精力,回答山羊的問題:“不行啊。他們也許是長發(fā)公主,高聳的城堡在距地二十多米的位置才有個窗戶,墻壁又光滑得沒誰抓得牢。”
聞言,山羊看不見的眉毛狠狠地擰在一塊兒了,“確實是個麻煩啊。”
“正門也被鎖死了,無法進入,又沒有其他好進入的門窗……”
山羊知道,里面的人就是心虛害怕才造出這么一座銅墻鐵壁,讓他們難以從外進入,只能被動地等待里面的人出來。但如他們這般真正察覺到事情真相的人其實很少,真到了那一步,山羊沒有太大把握抓住對方。
在這個不該存在的夢境里,不能搶占先機,他們就太過被動了。
思索間,山羊余光瞥到了伊萊娜,眼睛忽亮,伊萊娜也察覺到了什么,翅膀下意識抖了抖,主動舉起爪子,“等等等等,能先為我解釋一下現(xiàn)在的情況嗎?”
鐘戈恩也瞧出來了山羊的意圖,幫腔道:“對啊。聽你們剛剛的話,你們是要進城堡?為什么?”
山羊和樹人交流了下眼神,山羊才旁敲側(cè)擊問:“你覺得‘深受愛戴’的米婭公主怎么樣?”
“這……”伊萊娜回答得很猶豫,“我只能說我的記憶里沒有太多‘愛戴她’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