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2頁）

立意：人一生應(yīng)當尋找點意義，或者不當人

埃拉特的上空，太陽只偶爾在天邊射出幾條并不明顯的金線。在這本該回暖的季節(jié)，這座城市仍舊陰雨沉沉。

一般來說，人們不會想在春天看到如此陰沉的天氣，更別說在候鳥南飛北回的必經(jīng)之地埃拉特上，這樣的天氣對慕名前來觀鳥的游客來說都不太友好。

不過許東晴倒為這天氣叫好，那些本滿心期待的觀鳥者如何擔(dān)憂失望他可不管，按那些學(xué)者而言，他這種已經(jīng)踏入「真實」的人，已經(jīng)欣賞不來這些觀鳥者的閑情了。

哦？你說還有什么鳥類學(xué)者是來研究候鳥？拜托，當你一直在死亡邊緣來回試探時誰他媽還關(guān)注這些鳥。

許東晴現(xiàn)在就巴不得這些直腸子的小chusheng快點消失，連帶著這些無聊的觀鳥者，最好是這個城市里所有普通人都他媽全部快點消失！

他靠在街頭屋檐下，穿著呢大衣，毛領(lǐng)高高豎起，戴著個寬檐的鴨舌帽，如果仔細看那張帶疤的臉還是能看出幾分周正，但那雙吊眼似乎死盯著每個路過他的人，就仿佛每個人都欠他個幾百萬，連吃飯吃到個蟲子都是眼前人害的一樣。

“要是我早知道是和你組隊，我真寧愿去直面那些邪教瘋子。”

來人即布倫特·特納，看著許東晴周圍一圈的空白，出口便一點不留情地嘲弄道，“呵，半年沒見，你的‘空間隔絕術(shù)’還真練的越來越好。我覺得真該向上面推舉一下你在法術(shù)上的‘非凡天賦’，神秘界人才輩出，群星璀璨，但我衷心認為你是最閃亮的那顆。去一舉驚艷全世界，下一次行動直接單獨行動多好，隊友無用還分紅，不如自己闖天地……”

“你當我想跟你組隊，”許東晴打斷布倫特的廢話，那雙眼睛翻的只見眼白，“我和修格斯互沖都不想對著你這張臉。”

和許東晴那兇神惡煞的殺神模樣不同，布倫特·特納就是典型的學(xué)術(shù)派，他著長袖，長得也稱得上英俊，至少肯定是比許東晴挖苦他的修格斯符合人類大眾審美太多，拿出去說是大學(xué)教授社會精英都有說服力。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布倫特·特納是密大出來的高材生，在神秘界以器物附魔與儀式簡化聞名。盡管這些年他總是呆在紐約，和世俗權(quán)貴混跡在一起，干些正統(tǒng)調(diào)查員都瞧不上的活兒，但之前的底子總是還在的。

說完，雙方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罵出聲。

“有病！”

“狗屎！”

互相惡心對方以示敬意，兩個并不默契的前隊員與隊長再次組成隊伍，一路上對著上次的合作翻那堪比老太太的裹腳布的舊賬，你罵三點對方垃圾戰(zhàn)斗，我罵三點對方shabi調(diào)查，終于在到達旅館時，再次達成了“對方就是狗屎、配隊的人有病”的統(tǒng)一意見。

旅館房小且沒有監(jiān)控，在潮shi的雨季，還讓墻角密密匝匝地暈出許多shi痕。歷時悠久的床鋪每次躺下去都會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桌椅擦得再干凈也無法遮掩其可能應(yīng)當退休的實際年齡。

這座旅館唯一的優(yōu)點就可能是環(huán)境實在安靜，不過完全可以地為床天為被的調(diào)查員們倒沒計較太多。

在附近簡單解決了下晚餐，兩人剛進房間，布倫特就拿出了行李箱里的文件放在桌上，問許東晴：“你知道「銀眼」吧。”

“聽說過。”許東晴拿過文件，聽見這名詞就顯出了一副牙酸的樣子，兩條眉毛皺到一起，帶的整張臉都皺巴巴。

「銀眼」，可謂這些年神秘界的大熱門。

一件于一年前發(fā)生在華國邊水城的神秘事件之中新出現(xiàn)的魔法道具，根據(jù)參與那次神秘事件的人反應(yīng)，其功用應(yīng)該與催眠意識、制造幻覺相關(guān)。表現(xiàn)出來的效果便是所有被其選定的目標都陷入了長達一天的幻覺之中。

如果是這樣那還沒什么，但它的吸引力就在于：「銀眼」就像傳統(tǒng)的人類魔法故事那樣，符合普通人對“魔法”的一切美好想象——有著超自然、強大、實用的力量，并且沒有什么代價。

唯一能稱得上副作用的就是被它選定的目標眼睛會變?yōu)殂y色，但一兩天后就會消退，溫和地簡直像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