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渣控制了這里,正躲在一個角落看我們笑話呢。”
本來輕松歡樂地等著觀察異種,結果卷入了這種事,紅皮狐貍正想再罵兩聲,幾聲嘩啦啦的水聲突然打斷了她的思緒。
水桶?水母!
一行人連忙去看,便看見剛剛在水里浮浮沉沉的水母此時不甚熟練地抬起自己的觸須扒在桶的邊緣,傘狀體冒出水面,看見他們時,就算光滑的傘狀體上沒有五官也擋不住那股驚異的情緒。
在白沙爾推開門進入會場后,伊茲便無法通過通訊器聯系到他了。
他試了試通訊器上一些增大聯系的按鍵,但依舊毫無反應。應他所想出現的通訊器不該這么快壞掉,會場里的人都在躺尸,伊茲估計只能是亞弗戈蒙的問題。
亞弗戈蒙祂屏蔽聯系干嘛?
伊茲緊張了起來,突覺自己真的在這些日子里被鈍化了警惕心,和亞弗戈蒙和平相處這么久,居然快忘了對方是個喜怒難料、從不按常理出牌的外神。
他往周圍探去,發現安努舒卡很懂行地將他的空間與其他人隔開了,他的行為不會影響到其他人。
于是伊茲伸出右手食指放于自己太陽穴處有規律地敲擊幾下,準備讓自己迅速醒來。
對夢境之術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在自己潛意識里設立類似“安全詞”的動作或聲音,讓自己在夢境里看到或聽到時便可以迅速脫離夢境。
“嘩嘩——咕?!?/p>
而在他做完動作后,眼一閉一睜,映入眼簾的卻不是現實的景象,而是以木板為底的水,四面八方的水,他“腳”一滑,身體如一片在狂風中的薄紙般被水波拍倒在底,隨后又輕飄飄地浮上水面。
伊茲手忙腳亂,當然也不知道哪根觸須是他的手哪根又是他的腳,反正眾多觸須紛亂地亂舞了一通,才終于控制住了幾根扒上了滑溜溜的水桶壁,把自己頂出了水面。
隨后,他抬“眼”看去,一只造型怪異的山羊,一只掉皮的紅狐貍還有一個滑稽幼稚的積木小人,抽象如無知嬰孩睡前故事的組合讓他大腦宕機了一瞬間。
“你是誰?!”
他突然驚恐開口,厲聲斥道。
不,這不是他的聲音,也不是他想開口說的話。
伊茲反應了過來,意識到這是這只水母的原身意識在質問他,他也感受到了,這句話說出后,圍著他的三位驚疑的情緒。
“我是伊茲?!币疗澓芴拐\地介紹自己,他推測這里應該就是奧森所制造的夢境,雖然他還是有些憂心最后白沙爾和他斷聯了,但既然他能順利入夢,那亞弗戈蒙應該沒怎么刁難白沙爾——祂也沒有這么做的道理啊。
他正打算坦白一切,卻眼尖地注意到對面山羊眼睛瞥向那只積木小人,輕輕搖了搖頭,于是便轉而對水母原身意識說道:“我只是通過一些手段和您的意識產生共感,并沒有占據您的身體,水母先生,您如果想,也可以試著看到我身體里的情況?!?/p>
同時,他在心里說道:‘我是分到安努舒卡組的調查員,我們那邊已經發現你們這一組與我們的夢境脫鉤了,于是讓我來探查情況?!?/p>
水母的意識愣了愣,伊茲同時感受到他身體里似乎多了一團東西,那東西呆了一會兒便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