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說,溫藥照顧了他那么多天,如今生病了,他確實應該去看看他。
這些天他就不讓溫藥做飯了,自己可以勉強吃點廚師做的菜。
晏鶴舟隨手將外套遞給傭人,自己上樓。
到了三樓,他徑直走向溫藥的房間,推開門,看見溫藥睡在床上。
溫藥的小臉蒼白無力,兩米的大床襯得他人十分嬌小,他似乎聽到了響動,睜開眼,晏鶴舟對上視線。
晏鶴舟難得柔和了眼色,坐在床邊:“醒了?還不舒服嗎?”
溫藥眼珠子沒有光采,他呆呆地看著晏鶴舟,似乎是自己思考了很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為什么,為什么不要我上班。”
晏鶴舟怔住,對溫藥的問題感到不理解,他說:“醫生說你太累了才會生病,我讓你辭職不好嗎?”
“在電影院賣那些東西本來就不是什么好工作,這種工作有跟沒有有什么區別。”
什么叫做,不是好工作。
溫藥傷心至極,難道他珍惜的工作在晏鶴舟眼里什么都不是嗎?
“……”溫藥閉上眼,連反駁的力氣也沒有,大概是因為生病,膽子也大起來,平時不敢做的事現在也敢做了,他轉身,把后背對向晏鶴舟,郁郁寡歡。
晏鶴舟看著他這樣,不可置信地氣笑了:“溫藥,你是在對我發脾氣嗎?”
溫藥閉眼不說話,他不敢,他怎么敢發脾氣,他只是覺得有點累,不想晏鶴舟說話。
那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上了一個禮拜的班,辭職了什么都沒了,一分錢也拿不到。
他每天六點多起來有什么意義。
晏鶴舟冷聲:“溫藥,你現在是什么態度?我說錯了嗎?就你那個工作,每個月掙的連家里一天的開銷都比不上,這種錢掙了有什么意思。”
見溫藥還是不理他,晏鶴舟額頭暴起青筋:“你以為我想管你嗎?你在外面工作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現在別人不知道你是晏家夫人,要是以后暴露了身份,你會給晏家丟多大的人你不明白?”
丟人。
溫藥心里苦澀,原來晏鶴舟是覺得他丟人。
他閉上眼,淚水從眼角順著鼻梁滑落。
室內一陣寂靜,晏鶴舟咬牙:“我還不是因為你生病了,才想著去幫你辭職的?早知道落不到一點好處,我才不會幫你!”
溫藥喉嚨干澀,嘴巴緊緊閉著,不發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