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朗笑了一下,低頭喝了口粥,
問他:“今天什么時候去學車?”
“教練說今天天熱,就安排在晚上了。”
“嗯,那等你回來我們去吃夜宵。”
“好。”
李思朗吃完飯就走了,溫藥在家里來回不安地走動。
他本想拍視頻的,可是今天的狀態怎么都不對,不僅集中不了注意力,還差點切到手,鋒利的刀從案臺上滾落,嚇得溫藥跳著后退幾步。
看來今天是拍不成了,溫藥把切好的菜放進保鮮柜,把自己砸在沙發里,打開電視機有一下沒一下地按著頻道。
每換一個臺,他都能在主角的臉上看見晏鶴舟的影子,像昨天在飛機上那樣,無助又委屈的盯著他。
為什么要露出那種表情。
溫藥憤怒地把抱枕砸在電視機上,抱枕咚一下滾落在地,溫藥突然趴在茶幾上號啕大哭,眼淚如瀑布般從眼眶里涌出。
晏鶴舟憑什么露出那種表情,他憑什么!
溫藥哭了幾分鐘,抽出紙巾擦去自己的眼淚鼻涕,紅紅的眼睛里滿是怨恨,他想大吼大叫,把身邊所有完好的東西都摔碎。
但是不可以,這間屋子不是他一個人的。
溫藥就這么像灘泥巴一樣躺在沙發上,躺了一天。
直到傍晚駕校教練來接他,溫藥才頂著凌亂的頭發爬起來,進浴室快速洗了洗臉,整理好衣服走出去。
跟他一起學車的還有兩個大學生,都是剛高考結束的準大一新生,各個都青春活力,也友好熱情。
教練把他們帶去訓練場,到了后讓他們待在車上,自己煙癮犯了先去抽根煙。
“據說駕校教練都很會罵人,好緊張啊。”女生說。
“真的嗎?我好怕學不會被他罵啊。”另一個男生道。
溫藥聽他們說話,自己也緊張起來。
心臟仿佛被人堵住氣孔一樣,悶得喘不過來。
他好像回到了噩夢般的從前,別人只要一罵他,他就渾身發抖。
教練回來了,兇神惡煞地盯了他們一眼,指著那個男生:“你先。”
男生閉眼:“完了完了完了。”打開車門坐進駕駛位,教練坐進副駕駛。
溫藥緊繃著坐在后面,聽到教練把男生罵了個狗血淋頭:“你不是大學生嗎?怎么連人話都聽不懂?還是說我不是人?”
男生:“聽得懂,聽得懂。”
教練:“聽得懂你還不快點打死!”
男生:“打死誰?”
教練:“打死方向盤!草!給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