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錚不動聲色地在衣服上擦干了手,垂下的手臂上青筋畢露,給陳子灝遞過去一個冷酷的眼神,陳子灝憋著笑,在嘴上比劃了一個拉拉鏈的手勢,秦錚這才淡聲開腔:“林一航呢?”
“外邊坐著呢。”
陳子灝端著兩杯喝的,便用下巴給他指,林一航背對著兩人,坐在窗邊,微低著頭,正好露出后頸上的咬痕,他皮膚白,那個還在滲血的咬痕就顯得格外猙獰。
陳子灝之前沒細看,這會兒見了忍不住咋舌:“怎么……給咬成這樣?錚哥你也不屬狗啊。”
書上說oga的腺體有較強的自愈能力,就是為了應對標記必然會產生的傷口,就算不做處理,也會在十五分鐘左右開始止血。
凈扯淡!
秦錚心煩起來,他那會兒也不能很好控制自己,只能盡量輕,但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做到,現在看到林一航的脖子,心臟像被什么軟刺扎了似的,密密匝匝地疼,還涌出一絲絲愧疚。
固然是事態緊急,但一個oga,就這么被他標記了,就算是個臨時的,傳出去了也不好聽,到底他壞了人家清白。
這要是給秦老爺子知道,他皮都能被刮下來一層。
“給我。”秦錚朝陳子灝伸出手。
陳子灝頗為肉痛:“別啊!我這鞍前馬后的,也挨了頓折騰,怎么還要搶我喝的?”
秦錚臭著臉,摸出手機轉過去八十八,陳子灝頓時從善如流,把托盤遞過去,“老板大氣!”美滋滋又喊吧臺那邊再做一杯,“那什么,我就不多待了,哥幾個還催我回去開黑呢,就差個輔助!”屁顛顛跑了。
秦錚便端著東西,在林一航面前坐下,問:“怎么回事?醫院估的區間不是都快八月,這也提前太多。”
林一航咬著吸管,憂愁地說:“我也不知道,我還以為是中暑了。”
然后又把跟陳銳為著聯系方式糾纏了一番的事告訴秦錚,秦錚臉色越聽越差,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句:“我他媽剛剛怎么沒把他打死?”
又氣道:“你他媽還講不聽!說了,alpha就沒一個好東西!那信我就該撕了揚垃圾箱里。”
林一航知道自己理虧,縮了縮腦袋,沒吭聲,但還是在心里悄悄反駁:alpha還是有好東西的,比如你。
“以后,不會了。”
他做出保證,擺出一副乖乖聽訓的樣子,秦錚也不好發作了,壓住火氣說:“轉過來,我看看。”眉頭皺起,“怎么還在流血?”說著,抬手想碰一碰,又覺得不妥,就放下去了,在桌下握了握拳。
林一航便自己伸手按了按,有點疼,但手指是干的,就說:“應該是看著比較嚇人,我體質是這樣,磕了碰了破皮了,看著都會嚴重一點,但其實沒事。”
秦錚沒再說話,盯著他后頸上的咬痕,不禁又開始回想,帶汗的皮膚是微咸的,細嫩柔軟,像芝士奶凍,血是甜的,銹味被蘭花清正的香味蓋住,不得不說,oga比他預想中要撩人好幾倍。
腦子里畫面才堪堪跳出十幾幀,他就又覺得自己不對勁了,明明才在洗手間解決過,釋放的時候,他想著林一航,想他們經歷過的所有事,想著林一航的笑和淚,回味著唇齒間林一航的血和香。
陳子灝說得沒錯,他沒救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喜歡上林一航了。他第一次喜歡別人,而且還是林一航這種他從前完全不會產生一丁點好感的類型,身上還背著秦老爺子要他好好照顧林一航的責任以及自身對林一航的愧疚,他想否認,也否認過,但他現在必須承認這個事實。
愛和欲割裂不開,他剛剛才發現這件事,并由衷地覺得自己以前妄圖以理智對抗自然天性這種想法十分shabi。
他現在光是看著林一航,就忍不住要想一堆廢料,要是秦老爺子知道,他不光皮要掉一層,骨頭也該被卸下來了。
自嘲地想了一會兒,兜里的手機不停震動,消息接二連三,秦錚便拿出來看,先是冷笑,而后臉色變得極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