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業不及格,拿回去重做,還是三日后交?!睂⒓埻瞾G還給弟弟,無視他在那搔首撓腮一臉痛苦的模樣,一身輕松的江璟云哼著小曲回房歇息去了。
今日忙里偷閑,衙里還積壓著許多事,還等著他明日去處理呢,哪有這么多閑工夫帶孩子。
煩惱吧,痛苦吧,然后使勁掙扎,大聲吶喊吧!
少年,這才是青春。
中二,但沒良心的江璟云如是道。
說是有事,其實也沒有錯。
窮鄉僻野,百業待興,且所有事情都需要江璟云拿主意,所以他是真的很忙。
這不,屁股剛沾上縣衙的凳子,又有人進來請示,江璟云一臉無奈,“說吧,又咋啦?”
“大人,”衙役拱手,“衙外有人擊鼓鳴冤?!?/p>
“什么?!”江璟云驚愕起身,來??h好幾個月,還是頭回遇到有人報官,“走,去看看?!?/p>
隨著堂鼓三聲,兩廂伺立的衙役齊聲高呼“威武”,身著官服頭戴烏紗帽的江璟云從東門走進來,端坐在大堂之上,表情嚴肅:“將人帶上來。”
衙役領命,押著三人上來,在大堂前齊齊跪下。
最前面是個枯瘦的老嫗,一頭白發如雜草般蓬亂,皺巴的臉上布滿色斑,顴骨高高突起,下陷的雙眼渾濁無神,衣衫襤褸地跪在地上大聲干嚎。
旁邊是個穿著華麗的富商,身材臃腫,跪在那跟座肉山似的,后背稍彎,頭部微微向前傾,細縫般的小眼正骨碌碌地亂轉,不知正在算計什么。
最后是位年輕婦人,安靜地蜷縮在角落的陰影里,神色蒼白,眼神空洞,臉上看不到一絲生氣。
“啪”,驚堂木響,滿堂肅靜。
江璟云一一掃視過堂下仨人,字正腔圓道:“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原告石上的老嫗叩首回道:“民婦馬氏,狀告兒媳孫氏與外男私通,騙取我兒馬丹錢財后,又害其性命?!?/p>
“可憐我兒,年紀輕輕,被人毆打致死,”馬氏一臉悲痛欲絕,聲淚俱下,哭訴自己的喪子之痛。
驀地,她直起身,視線如寒針般射向角落的年輕婦人,面目猙獰道,“都怪這不要臉的賤人,在外面胡亂勾搭男人,才會害死我兒!□□,你必不得好死!”
“還望大人明察,將這奸夫□□拖出去亂棍打死
,還我兒一個公道。”黃氏再次叩首,懇求道。
“若你所言非虛,本官自會定奪?!闭f完,江璟云看向跪在被告石上的富商,“對于馬氏所告之事,你可有辯解?”
“大人,在下冤枉??!”富商嚎著嗓子道,“分明是李家‘仙人跳’,設局陷害于我。”
“待我將此女領回家后,他二人好里應外合,暗中盜竊我家財物!”富商說道,“好在家中的仆從及時發現,將其當場打死,此事還未來得及向縣衙稟告,在下就被官爺押至此處。”
“你胡說!”馬氏顫抖著指他,眼神憤恨,“分明是你與孫氏廝混,被我兒抓奸在床,害怕事情敗露,故而sharen滅口!”
“縣老爺面前,休得信口雌黃!”富商呵斥,正色厲聲道,“此女分明是馬丹自愿進獻于我,好趁我不備,借機行盜竊之事?!?/p>
雙方各執一詞吵個不停,一時間,真偽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