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江二哥帶著江璟林天南地北的到處跑,每次回來都只待上半個月,一旦備好貨物就立即出門,上次見他兩還是去年過年的時候,千里迢迢地給他捎了只熏羊回來。
這次出門前說是要北上,興許他們還能在這相遇。
京都街道人多復雜,蕭穆琰害怕行走間不小心沖撞到什么貴人,一進城就下車牽著馬往前走,此時見江璟云念叨家里人,轉頭安慰他道:“二哥他們要在各處州府停留,腳程應該沒有我們快,興許等你考完試才剛到京城,到時我們再聚一聚。”
“嗯?!笨粗飞仙形聪诘姆e雪,江璟云攏了攏身上的狐裘,“這里也太冷了,還是咱們那冬天暖和些?!?/p>
蕭穆琰看他凍得有些青的臉,勸他:“你坐回車廂里面去,再堅持一會兒就到了。”
“不要,你又不是車夫,我要坐這看著你?!苯Z云耍小性子不肯進去。
蕭穆琰無奈,但也拿他沒辦法,只能加快趕車的腳步。
蘇玉珩和張正柏早已來京,到達共同租賃的小院時,兩人正準備出門,見江璟云來了,面露驚喜道:“你可終于到了,還以為要趕不及呢。”
本來三人約著一同進京,但江璟云想念許久未見的弟弟,就在家多待了些時日,除夕過后才出發,一路快馬加鞭,才將將趕在考前一周到達京城。
“這不是來了么,不早不晚,剛剛好?!苯Z云從車上跳下來,“看你們剛是要出門,這是要去哪?”
“京城新開一家茶樓,聚集著不少五湖四海來的讀書人,我們本想著也去湊湊熱鬧,領略下其他地方的文采。”蘇玉珩領著他們往里走,“湊巧你今日來,那我們明日再一起去吧?”
“行?!苯Z云點頭,考期已近,臨時抱佛腳也沒什么用,不如出門去摸摸競爭對手們的底。
次日下午,修整過后的江璟云,裹著一身厚衣服,跟熊一樣出了門。
二月寒風似剪刀,刮得人臉生疼。
江璟云一邊走一邊在想,若是能金榜題名留在京城,今年他就要把羽絨服給倒騰出來,還有加大各種式樣面脂的生產,就這兩樣,沒準就能賺個盆滿缽滿。也不曉得塞北那邊局勢如何,要是能再讓人去那邊收購些羊毛,把毛衣弄出來,那就更暖和了……
正想著,一陣風又吹過來,凍的他就是一哆嗦,恨不得將自己縮進衣服里,腳步邁地飛快,很快趕超前面的并排走的兩人。
外面雖然冷,但茶樓里卻是人滿為患,口音各異的才子高聲辯論,肆意揮灑自己的文采,時不時辯到精彩之處還傳來喝彩聲,熱鬧非凡。
江璟云讓小二引他們在酒樓靠里的位置坐下,點了些茶和點心。
“我看窗邊那還有位置,咱們怎么不坐那里?”蘇玉珩將炸香的花生米拋進嘴里,“你看人家迎風而立、吟詩作對的樣子,多意氣風發!”
一杯熱茶下肚,凍僵的江璟云才緩過氣來,他捧著茶杯暖手,慢悠悠地說道,“要去你自己去,還意氣風發,我看一會兒吹個偏頭風出來還差不多?!?/p>
“嘶……你這人好俗,念這么多年的書,怎么都沒長點文人風骨?”蘇玉珩一臉嫌棄,卻沒有換位置的意思。
江璟云對他的語言攻擊毫不在意,并嗤之以鼻,“你的風骨能抵抗風寒啊,那還穿這么多衣裳做什么,快脫下來給那些沒讀過書的窮人穿,也算是善事一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