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煙花頻頻綻放,山莊內(nèi)標明了可燃放點,各處均擺著消防設(shè)施,夜幕里時而爆發(fā)出璀璨的光芒,宣贏就在頭頂跳躍的光芒里,再度練習那套久別的開場白。
走到北苑差不多得十多分鐘,一排排獨立小樓呈階梯式向上延伸,從一號到十八號,由于十二號的地勢偏高,宣贏在下方便能依稀看到光亮。
宣贏提口氣,一鼓作氣直達目的地,木門內(nèi)燈火通明,十二號的客人并未暢飲一宿。
幾分鐘后,宣贏搓了搓手指,顫顫巍巍地摁響了門鈴,很快,通訊連接,一道醇厚似酒的嗓音問:“哪位?”
話音落下,宣贏背脊一下子就凍住了,腿也沒出息地發(fā)軟,偏偏腳下還站了塊崎嶇不平的泥土,這也算是山莊的一個小特色,返璞歸真嘛,哪兒能全都是平坦的幽靜馬路。
偏偏冬日時節(jié),正方形的泥磚凍的死硬,硌的哪里都不舒服。
“哪位?”對方又問。
宣贏眼簾微垂,長長吸口氣,特沒出息地、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客客房服務(wù)。”
一聲飽含戲謔的哼聲立刻響起,宣贏下意識地就抬頭,剛好跟電子屏里自己的那張傻臉對視上了。
此時不光背脊凍上了,渾身上下都不能動彈了
,短短的幾秒鐘內(nèi),宣贏一萬次想把電子屏扣下來,摔碎,然后掉頭就跑。
“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
一月五號這個日期好像已經(jīng)在冥冥之中注定了,元旦那天的偶遇雖然令原本的安排偏差了幾分,但實際上宣贏仍是在五號當天才離開快樂山。
那位大老板也是個人物,從元旦開始便每日宴飲,宣贏后來才得知楊如晤在受邀前列,之后幾天陸陸續(xù)續(xù)地來了好些人,正經(jīng)事肯定有,不過在年節(jié)下,也在如此優(yōu)美的環(huán)境里,他們在山下品茗賞花或舉著酒杯就把各自的事情辦了。
從快樂山離開,二人共乘一輛車,臨近市區(qū)時,楊如晤開口問了今天與宣贏交流的第一句話:“去哪里?”
車內(nèi)的暖氣開的很足,宣贏感覺自己的臉頰都要熱腫了,他用指甲無意識地扣著指腹,回道:“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