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贏插了句話:“又去哪兒啊?”
楊如晤沒看他,似答非答地說了句:“無論去哪兒,都會回來。”
宣贏內心將這句話自動翻譯為:不管我去哪兒,這是我的家,你別以為我不在,就能無所忌憚地為非作歹,我盯著你呢。
“唉,人在屋檐下。”宣贏陰陽怪氣地笑起來,“不得不低頭啊。”
楊如晤笑而不語,指指餐盤,示意他好好吃飯。
“合著就一天的空閑?”賀成棟心疼道,“不如直接在當地休息了,來回折騰什么。”
楊如晤用勺子翻攪了下面前的粥,眼神若有若無地飄到了宣贏的方向:“回來有個要緊的事需要確認一下。”
對面的賀此勤剛想應話,抬頭瞧見眼前兩位兄長,忽然就皺了下眉。
今早的餐食似乎很合宣贏胃口,蝦餃吃了好幾只,粥喝了半碗,剛剛夾起一片清炒藕片嚼的津津有味。
楊如晤
賀此勤猛眨了下眼。
“愣什么呢?”楊如晤發覺。
“啊?我”賀此勤支支吾吾:“我媽,我要吃煎蛋。”
楊如晤眼風一掃:“自己去做。”
宣贏這時抬起頭,吩咐賀此勤:“我也要,要溏心的,煎糊了你就自己吃。”
趙林雁忙起身:“我來吧。”
“您坐。”楊如晤抬了下手,“讓此勤去吧。”
賀此勤抿了下嘴唇,膽大包天:“楊如晤,我才是最小的,你干嘛不讓宣贏自己去?”
楊如晤抽了張紙巾,笑的和煦儒雅:“你叫我什么?”
楊如晤在賀家積威甚久,明明在笑卻也讓賀此勤不敢繼續造次,這種壓迫跟勃然大怒一點兒都不一樣,它細微到無孔不入,從精神上就碾壓了一切。
賀此勤去了廚房做煎蛋。
早餐結束后宣贏辭別眾人,探親日已結束,他沒打算在賀家久留,賀成棟及時將他攔下,邀他客廳落座后,提出一個請求。
賀此勤訂婚宴在即,賀氏夫婦雖無太多親眷,但人際社交卻并非無人問津之輩,賀成棟希望宣贏以家人身份,能參與親弟弟的訂婚宴,也與他們一起待客。
他開口時的神色很鄭重,鄭重到宣贏沒法把那些陰陽怪氣的話說出口,他將目光投向賀此勤身上,也專注地去看他那張酷似生父的面孔。
兄弟之間對視了很久,賀此勤站到他身前:“宣贏,我想讓你在。”
他沒再故扮兄弟情深地開口叫哥,恍然間宣贏好像穿越了時光,看到幼時乖順的宣勤。
他們打過罵過,宣勤輸了,就會哭著喊著跟父母告狀,事后他挨父母一頓訓,要他不許再欺負弟弟,他嬉皮笑臉地點頭答應,扮起好哥哥角色哄好弟弟,但是下一次鬧起來,他還是會把宣勤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