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沒有什么異常也沒什么特別,楊如晤視工作如命,幾乎月月都要出差,他的生活好似一道永遠不會出錯的程序,刻板又嚴苛。
只是宣贏怎么也沒想到,楊如晤真的再也沒去過賀家,只是在重要節日時,他會像一個真正的遠房親戚,不過分熱絡,不過分冷淡,交代鐘姐買些禮品回來,再安排別人送到歡喜園。
“沒有人來找他嗎?”宣贏問。
鐘姐拍拍他的手,嘆息道:“也不算找,賀先生,哦,楊先生的那位叔父,來過幾次,也沒多待,好像就是路過順便來看看。”
關于未來的家庭關系,昔日楊如晤用行動表明了無法退讓的態度,有些事注定永遠懸在那里,若要相安無事便得誰都別來碰,而楊如晤那種無論結果怎樣均都接受的強硬性格,有一部分是承襲與賀成棟。
沒有人能勉強得了楊如晤,這點賀成棟自然知曉,但生活總得繼續往下過,他接受一切,自然也能放下一切。
賀成棟不會刻意上門談心,充其量也就是晚飯后外出散步,若是走到了玲瓏閣附近,想不起來就做罷,想起來就順道看看。
一些立場不需要用反目來證明,他不會影響楊如晤任何決定,他們彼此都清楚,關系永遠在那里。
“好了,別不開心了,”鐘姐安慰道,“等楊先生確定回來的日期了,我告訴你。”
宣贏詫異:“你知道呀?”
鐘姐點點頭。
作為老板,楊如晤可謂難得,因他經常出差,便與鐘姐商定,若他外出,鐘姐可以隨意安排自己的時間,定下返程日期后,他則會提前通知鐘姐回來。
原本鐘姐就是從沈園出來的,丈夫也在那邊工作,得空時鐘姐就會去沈園,打掃打掃天星,或者幫忙干點其他工作,反正兩頭都不耽誤。
這次楊如晤走確實是早已定下的行程,要真較真點算起來,他還晚走了幾天呢。
那股緊繃的勁兒稍稍放松,宣贏與鐘姐再三叮囑,若有楊如晤回來的日期,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他。
再見面以何種心態去面對也是一件難事,宣少爺慣會臭矯情死別扭,即便真能抱著搓衣板去跟楊如晤哭天抹淚,以楊律的脾氣秉性,也不見得真吃這一套。
宣贏天天發愁,盼著楊如晤回來,又害怕楊如晤回來,思路還沒整理好,擔心一招不慎又聊崩了。
恰巧那天沈泓回來裝乖寶寶與家人共進晚餐,飯后見宣贏杵在窗邊唉聲嘆氣,他好奇地問沈休宣贏這是怎么了,沈休少見地幸災樂禍,說他得了相思病。
沈泓不由分說地拖他回天星,連蒙帶哄一頓打聽,最后見怪不怪地嗨一聲:“我當什么大事呢,就這個?”
宣贏點頭,面無表情地回道:“天快塌了。”
沈泓怔愣一下,然后哈哈大樂:“哎呦,行了,別發愁了,二哥幫你。”
若說誰的鬼點子最多,沈泓當仁不讓,但是宣贏非常清楚沈泓骨子里的惡趣味,有時不知輕重,勁兒用大了讓人難以招架。
宣贏期期艾艾地說:“你可別玩兒我。”
沈泓翹起眼尾,笑的純良無害:“怎么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