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齊皓自身難保,齊秉屹這條滑不溜秋的泥鰍不光要明哲保身,還有找楊如晤再加一道保險。
“楊大哥,你也知道是他,”齊蕊走進,“你最了解他了,真的沒有辦法嗎?”
楊如晤搖搖頭:“深挖或許有,或許沒有,但無論如何,這不關我的事。”
齊蕊臉色更加蒼白,楊如晤又低頭去觀賞手里的珠寶:“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承諾,倘若有一天,你真的抓到了齊秉屹的證據,若事關齊皓,我可以幫他翻案。”
“那現在呢?”齊蕊問。
楊如晤說:“有些東西是板上釘釘的,不要做無謂的對抗,認罪認罰,他罪不至死。”
齊蕊苦笑了下:“當年你幫我爸做辯護,也是這樣的神態,高高在上,好像手握生殺大權,楊大哥,你忘了我爸的人后來是怎么幫你的嗎?”
楊如晤憑借一案聲名鵲起,確有齊家的幫扶,然而多年過去,齊秉屹從一個好吃懶做尊敬兄長的弟弟變成了為保自身不管侄子死活的冷血叔叔,齊蕊每每想到恨不得撕碎他,可她羽翼未豐,能幫到她的,現也盡數折損。
將他丈夫摁死的人此刻就在身前,但她不能與其撕破臉,就如楊如晤能看出她并非只靠父輩余蔭生存的大小姐,她也知曉楊如晤行事中的狠辣。
“我理解你的難處,齊皓的事我會看著處理,”齊蕊不肯放棄,“那決明呢?這件事你完全可以決定的。”
是關或是放,他個人確實可以決定,楊如晤抽出盒子里的項鏈,放在掌心觀看:“這件事,比齊皓還令我為難。”
齊蕊軟下語氣:“我一直把你當哥哥,也是真的尊敬你,可是決明是我丈夫,”她忽然頓了下,眼神向宣贏方向快速地掃了一眼,“如果當年我知曉內情,不會放縱決明任意妄為,但事情已經過去,我們可以化干戈為玉帛,這樣不好嗎?”
楊如晤將眼神從項鏈上移走,看向齊蕊是忽然笑了聲:“齊秉貞的女兒會這么單純嗎?”
齊蕊一怔。
“別在我面前耍花腔,”楊如晤難得冷下語氣,“決定嫁給周決明之前,你不會不去查他的底細,不知內情?你心里沒數嗎?”
齊蕊深吸一口氣:“我真不知道是他。”
楊如晤靠住椅背:“齊秉貞為母出氣,雖然有傷人倫,但我敬他是條漢子,若他還在,以他的脾氣,周決明的所作所為你覺得他會容得下嗎?”
齊蕊垂了下頭,示弱的恰到好處:“我爸爸出不來了。”
“小蕊,我欣賞你的性格,”楊如晤緊了緊手指,感受著吊墜壓在掌心的痕跡,“我也可以信,你不知道當年被周決明迫害的,是我的愛人。”
結婚前齊蕊確實查過周決明底細,知曉他一家犯過事,但這跟她沒什么太大的關系,反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就對了,她只需要一個可以完全掌控的人,而且周決明長相不錯,相處下來后,齊蕊的確生出幾分真心。
“我現在真的需要他來幫我,”齊蕊懇求道,“也是真的鐘意他,楊大哥,你看在這么多年的情誼上,饒了他行嗎?”
楊如晤輕輕推了下眼鏡,彷佛真的有所動容:“你是真的非他不可嗎?”
齊蕊一時沒答上來,楊如晤緊接著又說:“如果不是,那就好辦了,周決明靠不住,你把他養肥了,難保他以后不會在背后捅你一刀,聽我句勸,憑你的本事,你可以找個比他強一百倍的人,別為了這種人渣壞了自己的籌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