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沈休拍拍她手腕,轉而跟楊如晤示意。
陽臺處,沈休看眼客廳,任玥拉著宣贏不知在密謀什么,單從神色上看,可以肯定任玥沒說楊如晤好話。
“聽說周決明還想要見你?”沈休問。
宣贏住院期間,周決明找了楊如晤不下十次,每次得到的就兩個字:不見,后來周決明再也沉不住氣,直接找來了醫院,但是還沒踏入病房,就被沈休安排的人趕走了。
“他以為現在背靠齊家就安全了。”沈休說,“恐怕齊秉屹不知道他做的事。”
“齊秉屹知不知道都不重要,”楊如晤音調很輕,“周決明即便靠上齊家,也不過是個馬前卒。”
沈休又看眼客廳,提醒說:“沈縱還在港城,需要做什么,可以找他。”
楊如晤對他笑了一下:“你家一動,那真就是大事了。”
遙想當年在外求學,他們也經常針對某事件進行良好的研討,有時各執一詞,有時互幫互助,兩個人都喜歡劍走偏鋒,多年過去,沈休雖不需看誰臉色行事,但仍有一些地方需得上下顧忌,而楊如晤卻與他相反,他從不需要瞻前顧后,認準了一件事,無論結果如何,都有能力承擔下來,一年年下來,淬煉的更加鋒利。
關于這件事,二人再次心照不宣。
這場雨下到晚上,開著窗能聽到樹葉潮shi的摩擦聲,因剛剛出院,宣贏保持著優良的作息時間,吃完飯,天剛落黑,便要回房間休息。
躺下沒多久,宣贏摸著身旁空蕩蕩的位置,翻來覆去,起身去了書房。
楊如晤陪他在醫院時幾乎沒有工作過,想必積攢了許多待處理的事情。
書房那盞燈格外明亮,楊如晤頭發還未干透,穿著一套黑色的睡衣,在電腦跟前低頭翻閱著什么。
宣贏站在門口也不說話,既不想打擾他,也不想讓他離開視線范圍,正準備找個地方安安靜靜地坐下時,楊如晤略帶疑惑地嗯了聲,然后轉頭看向他。
“聽見你腳步聲了,半天不動,”楊如晤沖他伸手,“過來。”
宣贏搖搖頭:“你忙你的,我自己待著就行。”
“別弄那么可憐兮兮。”楊如晤笑他,“好像我餓著你了,回頭任玥不得把我家拆了?”
宣贏暗道自己確實矯情,明明想過去的不行,非得要人三催四請才行,搞得跟個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一般。
“看出來了,你喜歡我這樣,”楊如晤見他仍然不動,沒再接著邀請,起身走過去單手抱起他,到桌前熟練地拍下他屁股。
宣贏心領神會,兩腿分開,跨坐他到腿上。
楊如晤滿意地點了下頭,將他往身前緊緊地摁了摁,下巴放在他肩頭,一手放在他后背,一手放在桌邊:“一個小時,玩手機發呆都可以,要是睡著了,我抱你回房。”
宣贏蹭著他的耳朵,輕輕地吸了吸氣。
“嗯?”楊如晤看著桌上的材料,“這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