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處的溫暖突然消失,楊如晤跟一座清冷的雕塑一樣垂眸觀賞,臨到關頭,宣贏來不及去罵楊如晤,他自給自足,又因頭頂那雙存在感極強的眼神,令激動在身體里如海浪反復拍打,但就是找不到噴薄的源頭。
楊如晤唇角很隱秘地翹起來,他伸手到宣贏頭頂上,手指一點點順著他耳廓滑下來,直到捏住那顆血紅的小痣,他低低問一句:“想我了?”
男人醇厚且略帶玩味的嗓音灌入耳內,宣贏背脊一酸,海浪成功地撲到了岸上,逐漸浸透整個海岸,黏膩且潮shi。
余韻尚在,宣贏視線有些模糊,他只能感覺到自己耳朵還在楊如晤手里,那只手捏的很重,他耳朵又燙又疼。
抬起頭,昏暗的視線里,楊如晤目光居高臨下,臉色淡然,像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宣贏莫名惱怒,他攥攥手指,心隨意動,往他腰間狠狠一蹭。
楊如晤身材修長有型,腰腹堅實有力,今日他一身黑色,黑襯衫黑西褲,就連皮帶也是黑色卡頭,偶爾會隱約地映出一小簇反射出來的亮光。
他的襯衫被弄臟了,宣贏得意地抬起臉,楊如晤放開他耳朵,對他露出一抹縱容的笑,轉而依然沉著地從床頭柜處抽出幾張紙巾,拉起宣贏的手,細細擦拭起來。
干燥的紙巾在指縫中蹭著,楊如晤很認真,甚至連指甲縫都沒放過,宣贏蜷起手指,又被他掰直,直到這只手潔凈如初,楊如晤才放開他。
宣贏氣焰又被人壓下來,訥訥地說:“謝謝。”
楊如晤沒理他,還用那副冷靜地眼睛盯著他,宣贏覺著好沒滋味,便低下頭打算把這副丑陋的樣子收起來。
怎料他剛把褲子提上去,下頜一陣疼痛,楊如晤卡住他的臉,拉進身前,說:“該你了,給我擦干凈。”
昏暗的房間回蕩著男人嚴肅的要求,宣贏突然想到了宋新婷的話,他們說楊律松手毆打了他們,他原本是不信的,但很快他什么都不去想,無條件地、本能地去偏向楊如晤。
此時此刻,宣贏腦海莫名幻想起自他離開之后,四月櫻包間里發生的一切。
楊如晤怎么動的手?動手的時候臉上也這么平靜嗎?他的暴戾到底有幾分?宣贏想要全部知道。
于是他昂起頭,堅決地說:“就不。”
楊如晤看似看透了他的一切,他用手指輕輕地在宣贏臉側刮蹭著,又提上個話題:“想我沒有?”
老男人故意溫言軟語,成心來套他的話,宣贏咬下唇,還是搖頭:“沒有。”
楊如晤意外地挑下眉,忽然一笑,放開那塊兒手感很好的肌膚,慢悠悠地解開了皮帶:“那是想這個了。”
黑色卡頭在眼前拉了一條很長的光,而后宣贏聽到一陣極其輕微的摩擦聲,他愣愣地看著楊如晤修長的手指一點點拉開褲子拉鏈,反應過來,翻身就要跑。
膝蓋在床墊上崴了一下,楊如晤揪住他脖領扯回來,好笑地問:“往哪兒跑?”
他另外一手還拎著剛解下的皮帶,一點窗外投來的光,從皮帶首尾兩端的空隙里透過來。
宣贏天真地問:“你不會要打我吧?”
一陣低沉的笑容從楊如晤xiong腔發出來,他似是在笑話宣贏,但聽上去有些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