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動聲持續在響,宣贏沉思幾秒,垂下手。
說實話,他對程愿狠不下心,這個人溫柔良善,謙遜有禮,見過他的狼狽不堪,知曉他的一切習慣,并且曾有很長一段時間用身體來溫暖過他那顆僵冷的心臟。
宣贏握著手機,指節都在發白:“程愿,我給過你機會,也說過喜歡你。”
程愿手指一抖,堅持著不松開他:“我們為什么不能像以前一樣,我不會影響你任何事情。”
“不一樣,”宣贏重復說,“一點都不一樣,你根本不知道我要什么。”
“我知道!”程愿失態地沉聲說,他看著宣贏,眼睛一點點發紅,“我真的知道。”
宣贏搖頭,固執且冷漠:“你不知道。”
除了以前的親密關系,用正常的社交眼光來看,他們也是相識多年的朋友,宣贏知道程愿有自己的驕傲與鋒芒,從來不是誰的附庸品。
只是宣贏不知道為什么現在程愿臉上會露出悲傷的深情,眼睛里還夾雜著自我鄙夷的味道。
手機已經停止了震動,宣贏低頭看眼手機,楊如晤沒有發消息詢問。
“宣贏,你不知道。”程愿放開他,也去看他的手機,“喜歡一個人,沒有那么容易就說出口。”
下一秒,手機又開始震動。
“所以,你只是貪戀我提供給你的安全感,但這份安全感只要有心誰都可以給你,”最后程愿從喉嚨里緩緩說出一聲,“你根本就不喜歡我。”
宣贏的心口被程愿的話砸的有些不是滋味,他很想反駁不是的,但程愿很快整理好面部表情,轉眼又是一副斯文有禮的模樣。
他們對視片刻,等宣贏手機再次停止震動,程愿得體地笑了笑,禮貌地跟他說聲打擾,便推門離開了。
很快,楊如晤的
電話仍被楊如晤主動掛斷,宣贏渾身燥郁不堪,翻來覆去問候楊如晤,并且之后幾天,宣贏憑著被楊如晤激起的一腔怒火,精神前所未有的充沛。
考慮到齊懷湘,這幾天宣贏帶著二人逛遍了大小博物館,有些場館允許拍照有些則不允許,齊懷湘跟著講解,著急的恨不得掏出筆來記。
逛完之后,齊懷湘失魂落魄,說好多都沒記下來,宣贏拍拍他的肩,一副過來人的樣子安慰道:“沒事,以后多來幾次就好了。”
“我想也是,老師你來這兒就跟回家了似的。”齊懷湘說。
這話宣贏聽得很耳熟,細想想好像他剛開始玩文玩那陣,沈休也這么調侃過他。
“誒,愿哥。”齊懷湘回頭喊,“你怎么不走了?”
程愿回神,快步過來:“有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