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令宣贏處于茅塞頓開與模糊不清的分界線里,而且他有些自責,又去戳米飯:“你好像對他很了解。”
“你忘了?”程愿說:“我是學心理學的。”
宣贏抬頭,忽然對他狡黠地笑了笑:“我記得傅序南好像也是學什么心理學的,你倆之間誰能更勝一籌?”
原本是開玩笑,哪料程愿聽完臉上溫和的笑意頓時就散了。
“怎么了?吵架了?”宣贏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程愿深吸一口氣,慢慢吐出來,對他擺擺手,下一句,宣贏震驚地聽見程愿罵了句臟話。
“媽的,他偷了我的身份證跟護照跑了。”
“啊?”宣贏發現程愿雖然是在罵,但眼底分明是有活躍的情愫,于是他將準備安慰的話放棄,轉而笑話他,“銀行卡沒被人偷走吧?衣服行李什么的都還在吧?”
二人一對視,默契地偏開頭樂上了。
“不說他了,反正過不來幾天他自己就回來了,”程愿擦擦眼角,“前陣子我聽他說了一些,是周決明自作自受,這跟你沒關系。”
他停頓了一下,又耐心開解:“我也知道你現在糾結的事無非就是覺得楊如晤幫你做了太多,你不知道怎么回報。”
宣贏嗯一聲:“可是你剛才也說了,他不想我回報。”
“他確實不需要,”程愿說,“但很多問題都是互相不說才導致的,你可以跟他攤開心扉聊一下,你的想法以及你的顧慮,都可以告訴他,他應該會特別開心。”
宣贏認真思考起來,直到用餐結束,二人走到門口,宣贏征求似的又問一句:“說了他真的不生氣?”
程愿點點頭:“不會。”
抵達玲瓏閣,程愿沒下車,宣贏站在原地疑惑地瞧他半天,程愿清了清嗓,不太好意思地說:“那個我去找找我的護照跟身份證。”
宣贏抿了下唇,隨即不顧形象地放聲大笑。
“笑屁,”程愿說,“記得讓楊如晤付我咨詢費!”
楊如晤需不需要給咨詢費另說,宣贏確實得好好感謝程愿一番,吃過一頓飯,零零散散聊幾句,心頭那種別扭的滋味消失了。
回到家,鐘姐早已做好了晚飯,宣贏摸了摸肚子,覺著還能再吃些,坐下后看眼時間,給楊如晤打了通電話。
對方或許在忙,沒接電話,宣贏默默等了幾分鐘,臉色從期待轉為了疑惑。
他并不是每天都跟楊如晤去律所,平日彼此各有忙的時候,有時打電話若楊如晤無法接,便很快會給他回復一條消息。
或開會或外出,總會知會他一下,今日很反常,楊如晤既沒接,等了好久消息也沒來。
“楊先生前幾天差不多也是八九點左右才回來,你先吃。”鐘姐勸說。
宣贏這個人一旦想要做什么,必須得馬上落實,否則心里滿的什么也干不了,再加上程愿一番指點,他攢了一肚子話想對楊如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