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如晤低啞地笑著:“舍不得。”
壓抑了許久的情緒仿佛被戳開了一道口子,楊如晤的氣息很濃郁,宣贏貪婪地汲取著這些味道,感覺自己的靈魂正在被靈活的、一點點地攪弄出來。
某一刻渾身血液極快地翻涌起來,宣贏難耐地蜷起腿,微弱的喘息零零碎碎地溢出來,他小腹不自覺地繃緊,慌忙扣住了楊如晤的手腕。
楊如晤又笑起來,震的宣贏耳朵都發燙。
待余韻過去,宣贏輕微闔著雙眼,沒等說話,楊如晤在他腰下抓一把,又跟捏面團似的揉了揉:“睡覺。”
宣贏瞬間呼吸不暢,撐起脖頸:“你不做啊?”
“很想,但是不行。”楊如晤用掌心拭去他鬢角的汗,“阮揚說了,你身體還沒恢復好,如果太激動的話,很可能會暈厥,你再養養。”
這也是楊如晤令宣贏感到極其可靠的一點,不藏著不掖著,除了故意使壞逗弄人,他會把一切都講的明明白白。
“那你舒服嗎?”宣贏探去他身下,“不舒服吧?”
楊如晤用手指在他背脊上刮了下:“待會兒就舒服了,睡覺。”
那場雨沒下起來,風反而更大了,宣贏在他懷里自動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卻毫無睡意。
“林漾怎么樣了?”宣贏問。
住院時賀此勤某天下午來過一趟,只是沒進病房,就在門口站了片刻,宣贏沒來得及說什么,賀此勤便走了。
待楊如晤將那晚的經過告知以后,宣贏便想明白了。
本以為賀此勤是來管他要說法的,畢竟人生大事被他給毀了,沒想到以前經歷的慘事,竟成了他被人憐憫的東西。
還有趙林雁,宣贏料想賀此勤未免生母愧疚,絕對會對她閉口不言。
這樣一來他們好像恢復了過去那些年失聯狀態下的互不干涉,唯獨林漾,被這場家庭風波攪了進去。
“沈休已經安撫過了,他們打算挑個日子,重新補辦婚禮,”楊如晤說,“不用擔心。”
宣贏摸著他的鎖骨,沉默半晌,額頭抵在他xiong前:“那你呢?”
楊如晤扣住他的手,反問:“我怎么了?”
這便是故意藏著掖著了,好比那個俗不可耐的話題——我跟你媽掉水里你先救誰。
然而主角是兩位男性,一個是與他同床共枕剛剛恩愛完的自己,一個是對他有養育之恩的賀成棟。
看吧,連楊如晤精通用言辭交鋒的人也得在這個話題下顧左右而言他。
宣贏不再多問,也不敢多問。
最后話題兜兜轉轉都到了先前的那個,宣贏把楊如晤的手拉到臉前,用唇蹭了蹭他的指尖:“楊如晤,你真不想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