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贏皺眉,不滿地咬了他一下。
實際情況的確如楊如晤所言,宣贏在哄他開心這件事情上還差很多很多,晚飯楊如晤做了砂鍋牛肉面,也讓宣贏如愿吃到了拔絲蘋果,但他還是選擇讓宣贏獨自一間。
漆黑的夜將一切都籠罩進了暗色里,宣贏躺在床上,因為在沙發上討好的太過賣力,而且老流氓一點都沒憐惜,他的舌尖有點痛。
這時候他應該是憤怒的,又或者直接在楊如晤那張俊臉上甩一巴掌,然而他因郁氣導致渾身無力,生氣也生不太起來,同時他又想起剛才楊如晤送到他房門口,溫柔地在他唇上親了親,要他好好睡覺。
雖然楊如晤還不肯回來,但宣贏摸了摸心口,確認那股強烈的安全感一直都在,他把臺燈關掉,轉身抱住另外一只枕頭閉上了眼睛。
翌日清晨,宣贏起床先去楊如晤房里看了一眼,跟頭兩天一樣,楊律早就出門上班了。
廚臺上溫著一碗濃香的小米粥,旁邊是兩顆煎蛋與一碟小菜,瓷碟邊上壓著一張白色的紙箋。
宣贏拿起,翻開,上面的字跡很熟悉:「先走了,等我回來。楊如晤」
今日天氣很好,溫暖的光線鋪滿了整個客廳,宣贏把紙箋收好,盯著周圍的一切,久違地感覺到了那種踏實的煙火氣息。
低沉的心情消失了片刻,很快又卷土重來,宣贏惆悵又坦然接受,他明白自己與疾病的抗爭并不會因為一點開心的情緒而終結。
今天出門先去了趟天星工作室,好幾天都沒來過了,童敬舟見到他又是一番啰嗦。
宣贏沒想多待,讓他留著以后慢慢啰嗦,而后叫來宋新婷到會客室,問她:“懷湘借了你多少錢?”
宋新婷先是錯愕,很快想通,眼眶瞬間就紅了:“不用不用,我有點積蓄,不算什么。”
宣贏的手指在手機界面上停住,宋新婷又說:“這些年您對我們很厚道,懷湘這回事也算因我而起,您已經幫了我們夠多了,再說了,等懷湘出院就能安安穩穩地生活了,錢都是小事情。”
宣贏聽出一些別的東西:“安安穩穩?那兩個人又走了?”
宋新婷對他投來一個疑惑的目光。
“說話呀!”宣贏頓時氣急,“你們不會又給錢了吧?傻不傻!”
“不是不是!”宋新婷連忙解釋,“那個他們已經被關起來了。”
宣贏一愣,起伏的情緒在腦袋里亂撞。
宋新婷說:“昨天祝詞從醫院拿走了懷湘的傷情鑒定,他說快的話,年前就可以判下來。”
宣贏短暫地錯愕后,暗罵自己也是個蠢貨,如今法治社會,那倆不知觸碰過多少違法犯罪的事,他如齊懷湘一樣當局者迷,只想到了怎么擺脫糾纏,完全沒想過還有直接送他們進大獄的辦法。
“不過可能還是折騰一陣子。”宋新婷語氣自責。
宣贏回過神,問:“折騰?是懷湘那邊”
“不是,懷湘恨極了他們,不可能會心軟,”宋新婷咬咬唇,“他們說那晚在包廂,楊律動手毆打了他們,他們認罪,但也要驗傷。”
宣贏難以置信,心道那兩個人渣還真是窮途末路了,楊如晤身為律師,怎會知法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