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贏做了些簡單的檢查,他沒什么事,”文從簡摘下口罩解釋,“齊懷湘比較嚴重,除了皮外傷還有輕微的腦震蕩,肋骨也折了兩根,得留院幾天。”
進入病房,祝詞詫異地發現程愿居然也在,幾人輕聲寒暄幾句,祝詞見宣贏確無大礙,便悄聲退到了門外。
“楊律,”祝詞清清嗓,“那個程先生也在,還讓宣贏等你嗎?”
電話那邊的楊如晤靜了一下,說:“你送他回家。”
一字之差,祝詞開車將宣贏送到了歡喜園,而宣贏一路渾渾噩噩,走到玄關處才猛然想起,原計劃今晚他是要跟楊如晤回玲瓏閣的。
不消一秒,宣贏心道算了,折騰一通,完全沒興致了。
換好鞋,轉身往客廳走,一邊惦記齊懷湘,一邊想著楊如晤,宣贏腦袋微垂,走的也極慢,余光里恍惚可見今晚家里的燈特別亮,還沒等抬頭細瞧,耳邊連續聽見砰砰幾聲。
禮花升空,很快散了一地,賀家三口捧著蛋糕,滿臉喜氣,異口同聲地對他說:“宣贏!生日快樂!”
【作者有話說】
就從這里開始預警吧
楊如晤已經很久沒有切實地體會到焦灼的感受了,當祝詞來電通知已將宣贏安然送到歡喜園時,難以言喻的焦灼莫名且強烈地灌入到了神經里。
夜晚的海安別有一番滋味,高樓大廈佇立在道路兩旁,寬敞的馬路上汽車尾燈緩慢地向前方蜿蜒著。
楊如晤一路都在撥打沈休的電話,無一例外全是助理接聽。
助理禮貌地告訴他,沈總在忙,閑事會與您聯絡,每當這時楊如晤都會一言不發地掛斷電話,然后重復撥打。
他與沈休從來都是私人對私人,現下讓助理chajin來,分明是在故意躲他。
第無數通過后,手機的主人終于接通,同時楊如晤抵達歡喜園。
他將車停到門外,灰色的院門緊閉,看不到里面的光景。
“楊律什么時候也學會撒潑了,連環call可不是你的風格。”沈休涼涼道,“什么事啊?”
楊如晤抽了只煙出來,也不點燃,就在指尖捏著,語氣同樣帶著涼意:“沈總躲我呢?做什么虧心事了?”
沈休依然鎮定,他直言道:“原本過了今天打算接待你的,按照現在的時間,看來你們家還沒鬧起來,或者,你還沒回家,對嗎?”
楊如晤捻著香煙:“你可以再抻一會兒。”
雙方都明白對方在等什么,他們短暫地沉默了片刻,楊如晤罕見地沉不住氣。
“旁人瞧著你對宣贏跟親兄弟沒兩樣,吃穿住行樣樣周到。”楊如晤嗓音里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但你明知道我在擔心什么,也明知道宣贏的病情經不起刺激,你還能這么游刃有余地耗著,沈休,你什么意思啊?”
電話那頭忽然安靜了幾秒,隨后沈休跟聽見了什么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最后他斂笑沉聲道:“楊如晤,你一聲不吭拐走了我弟弟,一個交代都不給我,你有什么資格來跟我興師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