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抹笑耐人尋味,瞧著格外反常,偏偏楊如晤還用這雙眼神往宣贏身上輕飄飄地掃了一眼,宣贏耳里突然嗡了一聲,嘴唇即刻就哆嗦了一下。
宣贏很明白,這不是軀體化的反應,是純被楊如晤給調戲的。
車子緩緩啟動,宣贏反復忍反復呼吸,最后實在忍無可忍,狠狠往楊如晤肩上一砸:“你個老流氓!”
楊如晤哈哈大笑,握住他的手腕放好,還要一本正經勸說:“好了,不要鬧了,我在開車。”
六月的溫度分外怡人,晨起的陽光尚未到刺目的地步,柔軟的光影在車窗前掠過,余光里楊如晤臉上的笑意還未斂去,一片片光亮從他的眼鏡邊緣處頻頻滑動。
宣贏手心里出了些汗,他把座椅往后調了下,仰靠在上面,把手蓋在了眼睛上。
從沈園取了幾套衣服,送宣贏去往天星工作室的途中,楊如晤接道一通電話,宣贏細細聽了一耳朵,聽聲音對方是楊如晤的助理祝詞,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楊如晤做決斷,并且問他去了哪里,一上午都沒找到他人。
這趟回來的原本就倉促,楊如晤沉思幾秒,說臨時有事,這就回去。
等他掛斷電話,宣贏問:“這就走?”
楊如晤點頭:“嗯,幫我查下最近的航班。”
宣贏掏出手機:“哪個城市的?”
“深州,”楊如晤叮囑,“要最近,經濟艙也行。”
最近的航班是一小時之后的,宣贏想了想,楊如晤回來什么都沒帶,想必行李什么的也不用收拾,現在趕去機場應當能趕上,于是要來楊如晤身份信息,直接給他訂了這趟航班。
訂好之后楊如晤手機里很快收到消息,等待綠燈間隙,他打開查看,很快轉頭去看宣贏,眼神欣慰,言辭調侃:“頭等艙啊?”
也不知楊如晤哪根筋沒搭對,急匆匆回來一趟也沒見著他要確認什么要緊事,短短時間折返兩座城市,搞得在單純跟搭飛機玩似的。
宣贏悠閑摸下頸側,一副公事公辦口吻:“記得讓貴所把錢轉給我。”
待楊如晤離開,宣贏應賀成棟之邀暫留在了賀家,學趙林雁演戲,扮演了一個賀家穩重得體的好陪客。
不過在空閑時分,宣贏總得不時安慰自己,一邊慶幸距離賀此勤訂婚宴也就兩天時間,完全在他的承受范圍內,一邊吐槽楊如晤這次差不多算是做飛機玩,眨眼就會回來。
有另外一個外姓人陪著,好歹他不會那么不自在。
巧的不能再巧,賀林兩家訂婚宴定在市中心的某個五星酒店里,宣贏后來親自去了一趟訂婚場地,順便把單給簽了。
沈休聽聞消息打電話夸宣贏長進了,并且特地安排助理以沈家名義給準新人送去了賀禮。
“你xiong針勾到我頭發了。”任玥低了些頭,小心翼翼地把頭發順好,嘴里抱怨著,“早說沈休送的不好看,你非要戴他送的。”
今日賀公子訂婚,一天前任玥聯系宣贏,說要跟他一起參加,宣贏嫌她麻煩,說了不帶,沒成想任玥竟讓沈園司機開車過來,直接就堵到了福熙路。
宣贏穿了一身白色西裝,xiong口別著一枚星月xiong針,兩人剛一見面險些掐起來,宣贏不想帶任玥,任玥非要跟著。來回胡扯一通,宣贏沒說過任玥,兩人坐在后座上,宣贏一個勁兒地不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