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如晤掏出手機,一手攬在他后背:“不忙,祝詞在。”
宣贏悶悶地哦一聲,消停了沒幾分鐘,又把一條腿搭在楊如晤身上,見他沒阻止,慢吞吞地將全身力氣都壓在了過去。
這個姿勢十分親密,但外人看著著實不雅觀,宣贏跨坐在他腿上,雙臂掛在他脖頸上,二人已然毫無阻礙,但宣贏還在用力地擠著。
如此緊密的姿勢從宣贏醒來的那天開始持續到了現在,親友或醫護來探望時,宣贏看著在安安份份地與他們聊天,眼睛卻總會下意識地飄向楊如晤的方向。
嚴重時就楊如晤連上洗手間,明明都在一個房間,宣贏也要站在門口等著。
“悶不悶?”楊如晤將下巴墊在他肩上,雙臂環抱住宣贏,低頭看著手機,“祝詞明天會來一趟,有想吃的嗎?我讓他順便帶來。”
宣贏把臉埋在楊如晤頸側處的肌膚上:“不要讓他來。”
“嗯?”楊如晤問,“他惹你生氣了?”
宣贏半晌不說話,楊如晤按滅手機,拍拍他后背:“怎么了?”
“每次他來”宣贏沒出息地帶了幾絲哭腔,“你都會特別忙,哪天你跟他走了怎么辦?”
以楊如晤如今的身價,來找他的案件必是重案要案,除此之外,也就剩下一些走穴商宴之流。
近段時間楊如晤已經很大程度減少了外出,祝詞是他一手調教,只需在背后指點一二,祝詞便能悉數領會。
只是每次祝詞來,少不了要與他交代幾番,宣贏就直挺挺地坐在床邊看著,掃眼一瞧,怨氣沖天。
他嫌祝詞跟他搶楊如晤。
“你別讓他來了。”宣贏說,“你以后又不是不回去了,等我出院了,你你再忙。”
楊如晤攬著他輕輕晃了幾下,沉吟片刻說:“不行。”
宣贏蹭地挺起身,楊如晤在他腦門上輕敲一下:“好了,祝詞真的有事,我答應你盡快處理完。”
宣贏哦一聲,又把頭埋進去,沒過幾分鐘,楊如晤察覺到手下的背脊微微地顫抖了起來。
楊如晤盯著窗外,光影落在眉宇間,他瞇了下眼,眸底愈發深沉漆黑。
靜默幾秒后,他溫聲安撫宣贏:“我在,不怕。”
宣贏啞澀地說:“我真沒用。”
楊如晤手停住,托起他的臉,指腹在他睫毛上蹭幾下。
宣贏病情尚未好轉,情緒敏感至極,他看著楊如晤的眼睛,只覺男人那張向來冷淡的面容上多了幾分微妙的變化,似是無奈似是疲憊。
絕望的恐慌再次涌上心頭,宣贏拼命汲取著楊如晤的氣息,偏頭討好似的去吻他的下頜、喉結,一點點攀延著吻到他的嘴唇。
“身體還沒好。”楊如晤抓住他的雙肩,“別鬧。”
宣贏把腦門砸在他下巴:“你別走,我真的害怕。”
“不走,”楊如晤很少去做重申的行為,面對宣贏,準則就不重要了,“真的不走,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