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4頁）

游樂園。

許多細碎的畫面撲面而來。

“你離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會作何反應？”

痛苦，憤怒，恐懼。

“你那張破紙上口口聲聲說愛我，都是假的嗎？”蔣裕京拔高音量，連呼吸都帶著一點不穩(wěn)：“你的心怎么這么狠？”

沉默在空氣里盤旋。

他又往前邁了一步：“說對不起。給我說對不起。”

既是命令，又是哀求。

“……對不起。”程書懿啞聲道。

蔣裕京肩膀驟然塌下來，笑和淚一起抵達終點：“我有多狼狽，你在醫(yī)院已經(jīng)看見了。”

“是，這一年我都在想你。”

“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每吐出一個字，xiong腔里的痛苦就減輕一分。

“我和a合作，就是想逼你向我低頭。”

“我改名換姓來到你的國家，就是想和你重新開始。”

話到此處，他停了下來。

時間被無限拉長。

程書懿站在原地，xiong腔微微起伏，低著頭，眼神藏在陰影里。

他不說話，蔣裕京便盯著他，盯著那張一年來無數(shù)次在夢里浮現(xiàn)的臉，盯著那個讓他狼狽至此的人。

“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緊攥的手收緊，又松開。

“程書懿。”

“我這輩子的自尊心，全都被你消耗完了。”

他抬起下頜，像是已經(jīng)把一切都賭在了這句話上：“我最后問你一次——”

“你要不要回到我身邊？”

這話像一把刀，懸在半空，等著程書懿伸手接住，或者任由它墜落，將一切斬斷。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