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賢手里端著一盅酒,笑吟吟道:“從這渡妖牒的名稱,便可以看得出來,這些玩意兒,其實就是很早之前流出來的,早在幾百年……不,百十年前,咱們柳湖城這地界,那還是一片荒蠻,精怪橫行,只是建城于此,自然要護得百姓周全,所以那時候柳湖城這一帶的煉氣士,多半都要仗劍入山,斬殺那些侵犯城池百姓的妖魔,便是書院學子,也不例外,每每有妖魔作亂,城守那邊處理不及,便遞到了書院來求援,這就是渡妖牒的由來……”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那些兇狂的妖魔,或是被誅,或是逃去了南疆,留在了深山里的妖魔,也不過那只妖脈而已,倒是少見公然作亂的了,而咱們書院學子,領取到的活計,其實也多時救助百姓,或是除鬼斬尸魔,倒與妖怪打交道少些,但渡妖牒這個名字還在!”
方寸一邊看著,一邊道:“但我瞧著這些陳舊渡牒也不少,平時都是怎么領的?”
張世賢笑著道:“咱們書院這些渡妖牒,一是為了歷煉,二是為了將來你們那薦語之上寫的好看,多為書院立些功德,搏些名聲,將來進入郡宗也方便些,可是如今各郡守挑選學子,都有自己的一套,倒是不注重這些,這些功德簿上,除了前十的,或許還會被郡宗高看一眼,其他的也就只馬馬乎乎,那些學子們又沒好處,憑什么忙忙的去跑來跑去?”
“功德簿?前十?”
方寸聽了倒是一怔,忙道:“這又是什么?”
“方二公子竟是不知?”
張世賢倒也微微一怔,旋及笑著道:“也不怪你,最近已經很少有人關心這個了!”
說著,便讓老仆取出了一本發黃古舊的厚厚冊子,打開之后,便見里面皆是各種各樣的名字,以及功德之數,張世賢翻到的一頁,第一個名字赫然是:孟知雪,功德五千八百念!
“什么?”
此時的方寸,只覺頭發微微發麻。
看著這么普通的一本功德簿,他竟有種異常驚愕的感覺。
無他,這功德記錄方法,竟是與天道功德譜完全相同,哪怕計數單位,都同樣是“念”!
而在名字下面,還以小字寫著,某年某年某日,誅卻妖邪某物,計功德多少!
所記載的方法與方式,同樣與天道功德譜一般!
……
……
“怎會如此?”
方寸心間極是愕然:難道會是巧合?
又或者說,是這功德簿的記載形式,本就是模仿了天道功德譜?
總不會是天道功德譜模仿了功德簿吧?
這二者的相似,究竟……是怎么來的?
……
……
“方二公子,方二公子?”
張世賢在方寸面前揮著手,將方寸從驚愕中喚醒過來。
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方寸忙笑了笑,道:“倒是沒想到還有這東西……”
說著,便十分自然的將功德簿接在自己手中,略略翻得幾翻,似乎在打量,實際上卻是短時間內連試了幾個方法,卻發現這功德簿,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書冊,沒有半點特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