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越和喝的酒一定是甜的!
他要把這酒搶過來!
謝越和連多抬一眼的動(dòng)作都沒有,視若無物般繼續(xù)一口口,沉悶吞著瓶中的千宵醉。
這是何等可笑的幻覺。
以觀淵劍尊對(duì)祈懷月愛若性命的重視,怎么可能讓喝醉的小弟子離開自己身邊,更不用說放任著祈懷月靠近他這樣的人?
既然是喝醉后的幻覺,為何不能讓幻覺中出現(xiàn)祈懷月認(rèn)真看著他,如同看著劍尊時(shí)依賴而信任的笑容?
謝越和慢慢握緊酒壺。
還是說,即使在幻覺中,他也不配與觀淵劍尊相提并論?!
酒壺在他掌中砰然碎裂,謝越和面無表情地收緊手,直到掌心中尖銳的痛楚和少年人的驚呼,才讓他回過神,看向祈懷月。
祈懷月不滿地看著清亮的酒液都從破碎的酒壺里落下,聲音帶了點(diǎn)指責(zé)的意味。
“你怎么能這么浪費(fèi)酒?你不喝,就給我喝??!”
熟悉的謝越和損人也不利己式的操作,讓祈懷月再度生出熊熊火氣,然而看著謝越和不發(fā)一言握緊著碎片,不斷流出鮮紅血液的手掌,祈懷月的神智清醒了一點(diǎn)。
“伸手出來。”
久久看著面前的祈懷月,謝越和如同聽不懂人話似的,過了許久,才慢慢伸出沒有受傷的手,試圖觸碰著少年鮮活的面孔。
祈懷月毫不留情地拍掉謝越和伸出的沒有受傷的手。
“我說的是這只手。”
然而謝越和如同傻了一樣,往日陰沉如魔物般的青年,此刻漆黑的眼瞳定定看著面前的少年人,口中呢喃道。
“是真的……”
祈懷月翻了個(gè)白眼,他意識(shí)到謝越和是真的喝醉了,而一個(gè)醉漢是沒辦法好好和他講道理的。
他索性抓住了謝越和越發(fā)握緊碎片的手掌,試圖掰開謝越和的手指。
而在意識(shí)到面前的祈懷月不是他的幻覺,而是真實(shí)存在的人之后,謝越和也前所未有地安靜下來,配合著攤開手掌,只是漆黑的眼瞳仍久久地停留在祈懷月身上。
竟然是真的?!
祈懷月真的來到了他身邊?
難道是祈懷月也注意到了他的離席,所以哪怕劍尊不愿,也要來查看他的情況?
諸多紛亂的思緒摻雜紛紜,謝越和不知曉心腔中涌動(dòng)著的是什么情緒。
但至少這一刻,是他這一天中前所未有,仿佛回到秘境中,與祈懷月兩人獨(dú)處的安寧時(shí)間。
祈懷月順利地掰開了謝越和握緊碎片的手掌,看著有些碎片幾乎是深深嵌入謝越和的掌心里,祈懷月看得一陣眼皮跳動(dòng)。
謝越和這是醉到什么程度啊了?
不僅不覺得疼,還傻傻地盯著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