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溫柔平和的容明玦此刻不由有些心急。
“小師弟,宗主囑咐我,將你迎至云月秘境中,舉行大禮。按理來說,師尊應該將這些都籌備周全了……”
祈懷月不像容明玦那么著急。
事實上,因為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看見師尊,他始終對自己要結婚這一點,抱著并不太真實的恍惚感覺。
因此聽見容師兄這番話,他格外心大地說道。
“師尊之前和我說過,他已經準備好喜服了,可能師尊是想讓我進入云月秘境后,再讓我換上吧。”
容明玦不免覺得有些惋惜。
今日祈懷月與諸承淵的道侶盛宴,引得修真界無數宗門散修紛紛登上天霄宗,只求能見證劍尊與道侶合壁之好的一幕。
觀淵劍尊原本只準備將云月秘境設為宴飲賓客,舉行大禮之地。
可因為想要來訪的客人過多,甚至連天霄宗弟子都大半想要見證劍尊與道侶的喜宴,孟宗主與觀淵劍尊商議后,決定讓天霄宗大開山門,云月秘境作為諸承淵與祈懷月真正舉行大禮,并且宴請正式賓客之地。
至于天霄宗其他處,則如同凡間一般設置了不問賓客身份的流水宴席。
凡是喜宴之日登上天霄宗的賓客,都可入宴一飲。
這般燒靈晶如流水的宴席布置,就連孟玄素見了都肉疼無比。
然而作為喜宴主人的諸承淵,憑借著千年修真界
然而當紅龍拉著的宮室在云月秘境的主殿上方停落,整齊的修士長隊捧著各式喜服裝飾走進,容明玦等人還沒出聲,就被這群氣勢十足的修士趕了出去。
這群修士中有男有女,全都言笑晏晏,穿著淡紅的長衫,看向祈懷月的目光帶著尊敬與讓人只覺親和的笑意。
“見過尊上。”
為首的女修盈盈一拜,“我等皆是蟬喜門的門客,操持過數百次道侶大禮,定不會辱沒小尊上與觀淵尊上的道侶喜宴。”
蟬喜門?傳說中請動的價用極其高昂,門中人也神出鬼沒,少見地修持他喜道,以他人喜樂為己身修道目標的修士?
祈懷月被無數道目光看得微微窘迫,他輕聲應道。
“好。”
華燈照映之下,少年的烏黑眼眸澄澈見底,姿容明麗勝雪,耀眼出眾得勝過一切世人能想象描繪出的神仙中人。
那一瞬間為祈懷月上妝的女修甚至微微目眩神晃,只覺得這眼前這位小尊上墨發雪膚,姿容天成,似乎無一處需要她修飾之處。
為祈懷月上妝的女修只得遺憾地為少年潔面,再輕而又輕地點上一點淡淡的口脂。
僅僅是這般簡單的點綴之后,再近距離地看著祈懷月的面容,那位曾經覽閱修真界無數美人動人姿態的女修,都忍不住紅了面頰。
“小尊上真好看,觀淵尊上見了……一定會喜歡的。”
旁邊似乎傳來修士們善意的笑聲,祈懷月的面容更染上一層讓人心軟的薄紅,被這般水染純粹的黑瞳瞪著,眾人嘴角的憐愛笑意都更真切了幾分。
而等到祈懷月被束好了發冠,再穿上多寶閣靜心織染而成的星墜紅絲喜服,灼紅的喜服似有萬顆星辰靈光圍繞,星輝如瀑之中,紅衣更襯得祈懷月的腰身纖韌修長,少年的眉目如同灼燒著人理智全無的烈火。
殿內鴉雀無聲,就算是為祈懷月上妝的女修,此刻都有一種錯覺,仿佛眼前的少年人是奪造化而生,隨時可能飛然羽化消散的畫中精怪,讓人幾乎害怕稍重一些的呼吸,就會驚擾了這個幻夢。
祈懷月被這些人癡迷的眼神,看得脊背發涼,他幾乎懷疑是不是這件喜服有什么致幻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