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祈懷月皺眉,少見地用和他師尊一樣同款冷漠的神情看了伍仲昊一眼。
“你要是能殺干凈滿山的妖魔,怎么不自己動(dòng)手?”
他們這群人中,只有他和他師尊有斬殺妖魔的能力,讓他和他師尊去冒著靈力耗盡,或是踏入妖魔陷阱的危險(xiǎn)去追殺妖魔,這人還一副你們就應(yīng)該為了大義這么做的頤指氣使模樣,這人是不是當(dāng)他們是傻子啊?
而且能讓他們這群修者染病變?yōu)檠У恼嬲н€沒出來,祈懷月才不想過早浪費(fèi)掉自己壓箱底的劍氣。
而被祈懷月的話戳中了最隱秘的心思,伍仲昊神色一塞,仿佛是被剛剛發(fā)生的一切刺激得狠了一樣,伍仲昊不管不顧道。
“為何只有你們師徒的劍氣能斬妖魔?諸位不覺得這其中藏有古怪嗎?而且剛剛那么近的距離,你們明明可以抓住南戈燕,為什么不對她動(dòng)手?你們敢說不是藏著讓她驗(yàn)證妖魔相食,或許能讓妖魔恢復(fù)常人理智的心思?”
祈懷月卻懶得理會(huì)這人如同跳梁小丑一樣居心叵測的猜測,他若無其事地揉了揉耳朵。
“誰家把沒拴好的狗放出來了?”
沒等伍仲昊勃然變色,祈懷月掃了一眼面色各異的眾人,他平淡道。
“既然我們不信任彼此,也沒必要繼續(xù)合作了。我覺得南戈燕的提議不錯(cuò),不如我們就在此分開吧。”
祈懷月剛剛和師尊靈氣傳音,確定了分開行動(dòng),將幕后妖魔引出來的計(jì)策,他不介意在此刻充當(dāng)翻臉不認(rèn)人,驕橫無比的反派。
“師尊,孟師兄,我們走。”
然而先前對他們隱約露出懷疑之色的眾人,聽到他們要離開,反而立刻溫聲勸阻,有些性子急的修者甚至反過來將伍仲昊罵得個(gè)狗血淋頭。
祈懷月卻沒有半點(diǎn)動(dòng)容,諸承淵牽住小弟子的手,幾乎不等孟玄素半步,就立刻往另一處山路中走去。
有修者想阻攔他們的去路,當(dāng)看見諸承淵毫不留情地拔出利劍時(shí),還是畏懼地退了回去。
孟玄素很快跟上他們兩人的腳步,雖然他面色有些沉重,卻也沒有怪祈懷月,諸承淵他們做出這個(gè)決定前,沒征求過他的想法,聽著背后那些弟子的叫罵聲,甚至還主動(dòng)開解道。
“這些人不思我們出手的恩情,反過來挾我們,確實(shí)不適合再一起行動(dòng)。也罷,分開也好,省得還沒變成妖魔,我們就先自相殘殺起來了。”
想到果斷離開的南戈燕,孟玄素甚至忍不住想到。
是不是南戈燕在離開之前就察覺到了這一點(diǎn),所以離開時(shí)沒有半點(diǎn)猶豫?
孟玄素心情沉重之際,卻見到諸承淵終于慢下腳步。
諸承淵轉(zhuǎn)過面容,沒有半點(diǎn)他想象的沉重和如臨大敵,反而如同再滿意不過的,往日寒霜覆面的臉龐微微柔和,低頭在祈懷月耳邊,似乎是愛人間的竊竊耳語,籠罩著一種外人無論如何都無法chajin去的氣息。
孟玄素頓時(shí)感覺自己剛剛的一番好意,都喂了狗。
“喂,你們到底要去哪?這可不是下山的路。”
祈懷月感覺到師尊專注的目光,一直投注在他身上,只是他不好意思讓孟師叔再孤零零地唱獨(dú)角戲,只能回頭安撫了一聲。
“師叔,我們?nèi)フ夷细暄唷!?/p>
“找南戈燕?”
孟玄素的聲音滿是不可置信,“你們不是說,她妹妹變成妖魔了嗎?”
祈懷月解釋。
“事已至此,我和師尊確實(shí)沒有挽救她妹妹的方法。只是我們想看看,到底妖魔相食,最后的妖魔能變成什么模樣?是否能順藤摸瓜,找出真正為禍傳病的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