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承淵感覺到小弟子貼合著他xiong膛的溫熱體溫,只覺得心臟仿佛被填補了缺口一般,得到了滿足。
他的墨發與弟子的墨發仿佛交疊在一起,就如同俗世中,再不分離的一對親密愛侶。
若是此后日日夜夜皆如此……
諸承淵神念一掃,熄滅了房間內的所有燈盞,聲音似是沉穩平靜,卻又含著似乎難以滿足的些微嘶啞。
“懷月,睡吧。”
被師尊摟在懷中,祈懷月的心跳忍不住跳得有點快。
因為接下來,他要做一件若是師尊發現了,一定會大發雷霆的事情。
前幾日,他已經請允了師尊,讓師尊允許他與謝端閔自由通信,謝端閔也借機給他弄來了分神傀儡的陣法符紙。
只要一端觸碰陣法符紙,他的元神就會進入另一端的分神傀儡,可惜只有短短半個時辰的時間,而且在此期間,他的本體會毫無神智,可能被外人所傷。
不過祈懷月并不擔心這一點弊端,躺在他師尊身側,就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而且他之前試驗過了,他的元神離開身體后,身體會表現得與入睡并無過多差別。
只要沒有意外發生,他這一次悄無聲息地出去,應該也能悄無聲息地回來。
只是要在師尊眼皮底下做不被允許的事情,還是讓祈懷月有些緊張。
他的元神輕輕探入乾坤袋中,下一刻,祈懷月不過多猶豫,還是激發了符紙。
似乎只是短短一瞬間,他的元神就從師尊溫暖的懷中,道玄殿柔軟的床榻上,來到了一處死寂凄冷的地方。
他的身體輕飄飄的,只有一張符紙的重量。
黑暗中突然亮起燈火似的光亮,照出謝端閔沉穩的黑眸,謝端閔在此顯然已經等待許久,他輕聲道。
“祈道友,隨我來吧。”
祈懷月“飄著”,跟在謝端閔身后,他自己都不敢看自己此刻的模樣,然而謝端閔表現得和平常見他時一樣無異。
越往黑的地方走去,祈懷月越感覺一種如同墜入深海的冰冷寂靜黑暗,仿佛無聲吞噬著他。
“謝越和,平時就住在這種地方嗎?”
祈懷月想過處刑司的關押環境不太好,卻沒想到會差到這種程度。
就算是一個正常人經年累月地被關押在這種地方,也遲早會變成瘋子吧。
更不用說如同謝越和這樣,本來就性格陰沉之人了。
謝端閔輕聲解釋,“魔氣沾身之人,需要鎮壓在陣法嚴密之地。越和平日也有在另一處荒蕪秘境里,勞作修煉的時間,只是休息時候,他仍然需要回到此處。我偶爾也會來此處陪他。”
魔氣入體之人,在修真界大部分宗門中都是被關押至死,甚至立即處死的結局。
謝越和還能偶爾在囚犯的秘境中修煉生活,這已經算是修真界中難得寬容的善舉了。
可祈懷月思索再三,還是決定之后有機會,讓處刑司牢籠中的惡劣環境改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