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越和此刻冰冷的面容,在夏乾城看來簡直如同食人的猙獰惡鬼。
“不只有我才能聞到,若是夏前輩——”謝越和的聲音很輕,卻在喊著“夏前輩”時忍不住讓人生出發顫的懼意。
“此刻將元神出竅,讓諸位前輩仔細檢查,自然會有大能檢查出,夏前輩元神上的花香。”
謝越和一字一句,若有所指的冰冷笑容,配上那讓人發寒的話語,讓夏乾城簡直如同墮入幽冥之中。
這一刻,夏乾城感覺身邊的所有人仿佛都在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只要他露出最脆弱的元神,所有人都會瞬間擊殺了他這個膽敢謀害觀淵劍尊真傳弟子的惡徒。
可是,憑什么?!
在生死大險面前,夏乾城目眥欲裂,兩眼血紅,
他明明才是那個觀淵劍尊最應該收下的真傳弟子!
為什么他籌謀算計了百年的位置,被一個沒有修為的凡人占去?!
而他如今更是被一個修為低下的雜役弟子,在眾人面前步步緊逼到這種絕境?!
他好恨啊!他恨上天不公,恨劍尊無眼,可他最恨的還是——
占據了他原本位置的祈懷月!!
生出心魔的修者,在大喜大怒的刺激下,本就容易被心魔占據神智,做出平常時候根本不能做出的事情。
此刻夏乾城被心魔占據了神智,眼里只剩下一個祈懷月。
他的身體如同弦上待發的弓箭,迅猛地朝著祈懷月撲去,身上縈繞的血紅不詳氣息透出垂死掙扎前的瘋狂。
夏乾城拔出劍橋中的佩劍,“給我死吧!”
然而金丹修者最后的瘋狂,在諸承淵面前,也只是如同一只螞蟻的垂死掙扎。
在恐怖的威壓下,夏乾城甚至沒有近身的機會,他的身體如同一張凝固的壁畫,可笑的怒容定格在劍尊的威壓之間。
而看著夏乾城的表現,還有誰人不知夏乾城就是被逼到狗急跳墻,甚至敢不自量力地當著觀淵劍尊之面動手的謀害祈懷月的幕后之人。
“沒想到啊,夏師兄竟然是這等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幸好劍尊沒有選中他作為徒弟……“
就連被夏乾城邀請來的海復成,此刻都不由后退一步,努力撇清自己和夏乾城的關系。
“沒想到夏乾城竟然做出這等喪心病狂之事,我羞與此人為友,夏乾城,從此我和你恩斷義絕。”
夏乾城的身體凝固在威壓中,然而或許是劍尊特意的懲罰,他的元神此刻格外清醒,甚至能聽到場中眾人的議論,還有感覺到從四面八方投來的鄙夷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