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喜歡一個對親近之人都不會給予半分方便的掌刑者呢?
天霄宗弟子暗地里給他和他師尊起“刑徒”綽號的事情,謝端閔一直以來都很清楚,可他從不改變自己的行事作風,而他也清楚,水至清則無魚,他注定不會有真心相交之人。
可是祈道友,自初見以來,似乎總能成為他意想不到的“例外”。
“我已經將越和干活的過程,全都錄下來了,祈道友可以看看……”
謝端閔拿出玉簡,將玉簡貼在自己的額頭上,檢測了一遍其中內容無誤,然后拿下玉簡,示意祈懷月也如他一樣用元神去讀玉簡錄下的視頻。
看著謝端閔一本正經的樣子,祈懷月確定謝端閔肯定不可能說謊。
前世謝端閔就沒有在任何事上編謊騙過他,哪怕在謝越和這一點上,祈懷月也相信謝端閔不會因私心而騙他。
“我信你,不過夜都這么深了,謝道友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對了,你為什么不用法術挖田?”
謝端閔看著整整齊齊的田壘邊緣,露出一個屬于強迫癥患者的認真笑容。
“既然是懲罰,當然需要越和親自體驗其中艱辛。越和休息之后,我看著靈田邊緣不太順眼,就又修補了一點?!?/p>
祈懷月困得瞇了瞇眼,他打量了一下靈田的形狀。
四四方方的全等方形,果然是謝端閔的作風。
“下次,”祈懷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下次不準你幫謝越和干活了?!?/p>
謝端閔點頭,“等他過來的時候,我再把我開墾過的靈田再填回去。”
祈懷月被謝端閔這個冷笑話冷得一清醒。
但看著謝端閔的神情,他知道,這家伙不是和他在開玩笑。
“倒也不必,謝道友快回去休息吧,我也困了?!?/p>
看著少年人困倦得睜不開眼,像是都想直接躺倒在地,一睡不醒的模樣,謝端閔認真地問道。
“需要我抱你回房嗎?”
“不用!”
三聲格外嚴厲而堅決的聲音,讓謝端閔終于注意到了祈懷月身后虎視眈眈的三位師兄存在。
容明玦笑瞇瞇地看著謝端閔,一點都看不出剛剛他的聲量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