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師尊冰冷的目光,止住了容明玦的動作。
“你們去將洞府,遷入觀淵峰。”
容明玦等人喜出望外,沒想到這么快就得到了師尊的認可。
“是!”
三人立刻回返洞府,準備將洞府盡快遷入觀淵峰。
湖邊此刻只剩下諸承淵和祈懷月兩人。
在師尊沉黑的眼眸中,祈懷月莫名覺得有幾分緊張。
“師尊,我自己來吧。或者,我去找人教我束發(fā)……”
諸承淵垂眸,修長的指節(jié)輕輕落到了他的發(fā)冠上。
慣于握劍,一劍能斬斷山海的手,此刻撫弄著祈懷月的黑發(fā),竟是沒讓他感覺到任何疼痛不適的溫和。
“我既是你師尊,無論何事,都應由我教你。”
發(fā)冠被摘下,祈懷月感覺到頭上一松,原本被發(fā)冠箍得很緊的發(fā)絲,在師尊的手掌拂過處,竟有點酥酥麻麻似的舒服。
“師尊,這等小事,不需要您親自動手。”
祈懷月可憐巴巴地扒著諸承淵的衣袖,感覺自己這個連束發(fā)都需要師尊教的徒弟,不稱職到了極點。
他想要接過自己的玉冠,“讓我自己來吧。”
然而諸承淵的手輕輕覆在他的后頸上。
“懷月,乖。”
劍尊微冷的指尖此刻散發(fā)出細微的,平時足以斬斷川海的劍氣,此刻卻如同密密的梳子一般,滑過少年人柔順的烏發(fā)。
祈懷月沒感覺到一點不適,甚至有種貓貓被順毛般舒服愜意的感覺。
而他的臉頰離師尊的衣襟極近,能聞到師尊身上讓人安心的仿佛冰川融雪般的冷冽氣息。
諸承淵撫弄著弟子柔軟的發(fā)絲,心神也格外平和安寧。
他確實有百種方法,無論是喚來仆人,還是讓傀儡代行,都比他親自動手更為合適。
可是感覺到少年柔軟的肌膚貼在他手掌上,脈搏傳來的一點點顫動,諸承淵第一次有了陌生的,仿佛撫弄養(yǎng)育一朵脆弱的花,一點一滴小心照料它,才得以感受著它存在的滿足之感。
諸承淵垂下眼睫,竟分不出此刻停下的劍氣,是出自他的私心,還是旁余的,此刻紛擾生出的其它雜念。
祈懷月猝不及防間,就聽到師尊淡淡一句。
“懷月,已經好了。”
祈懷月差點被師尊的動作弄得差點睡著,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頭頂不松不緊剛剛好的發(fā)冠。
“我,我還沒學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