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住在觀淵峰上,遠遠地看著師尊,絕不越雷霆半步。
天霄宗之大,堪比十二洲里幅員遼闊之國的總和。
宗內無數高峰林立,其中有汪洋大海,也有黃沙萬里。
不同山峰內是不同長老,內門弟子的地域,禁制邊偶爾翻騰著銀色雷光,灼紅火芒,讓天霄宗一山一峰就像四時變化一樣,寒熱不一,熱鬧之處有萬人喧嚷比試,安靜的遼闊之處如入無人之境。
黃掌事的靈舟開得很穩很快,可即使如此,開了足足半個時辰,祈懷月才見到觀淵峰的山頭。
還沒有建造云月秘境的觀淵峰,萬里冰封,一片銀裝素裹,沒有半點顏色點綴,靜謐壓抑得像是無聲之境。
然而當他們降落到觀淵峰山腳下時,祈懷月才發現,原來已經有人比他們更早一步地來了。
十幾個外門弟子,簇擁著中心一位如鶴立雞群般,穿著月白色內門弟子服的驕縱青年人。
看著祈懷月和黃掌事落下,一眼看穿這兩人身份的青年倨傲不已地問道。
“你們是何人?觀淵峰可不容下人踏足。”
黃掌事似乎認出了說話那內門弟子的身份,格外殷勤地陪笑說道。
“不知盧玄孫駕到,黃某真是有失遠迎。忘了稟告玄孫,黃某是接了宗主諭令,要從雜役弟子中挑選最優秀的一人住入觀淵峰,為觀淵劍尊種養花草,才特地帶人來觀淵峰的。若是玄孫無事,黃某就要帶人先向劍尊赴命了。”
黃掌事正要去觸碰觀淵峰禁制上的門陣,盧固修卻大袖一揮,如同白龍般的靈氣翻滾撞上祈懷月他們的靈舟,讓靈舟上的黃掌事和祈懷月,差點連帶著靈舟一同栽倒在地。
被稱為盧玄孫的青年看著二十五六的年紀,看著他們的狼狽模樣,不屑一顧地輕笑一聲。
“我讓你帶人進去了嗎?”
所幸黃掌事駕駛靈舟的手法還是技高一籌,在險些撞入地面的時候,差點止住了靈舟。
黃掌事點上閃過一絲難堪,很快卻再度捧起討好的笑臉,小雞啄米似地點頭應道。
“是是是,不是盧玄孫還有何事驅使小人?”
盧固修不耐煩地說道,“帶你的人滾回雜役堂,不要讓雜役玷污了我師尊的修道劍峰。”
黃掌事臉上閃過又是震驚,又是為難的神色。
“小人不知玄孫竟然已是劍尊座下的弟子,有失禮數,請玄孫恕罪!只是劍尊交代的差事,小人實在不好推脫……”
盧玄孫連一眼都沒施舍給黃掌事,和他身后的祈懷月,盧玄孫身邊圍繞的外門弟子就自動自覺驅趕了他們。
“沒聽見盧師兄說話嗎?!盧師兄既然拜入了劍尊門下,豈需要雜役為劍尊做事?”
盧固修臉上閃過一絲得色,面帶傲然地說道。
“這是自然。我從小飼弄靈植,師尊有需,自然是有我這個弟子服其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