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懷月被謝越和說出的“懷月”兩個字念得頭皮發麻,他皺了皺眉,最后還是略微歉疚地看向謝端閔。
“這是我的一件私事,謝道友,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謝端閔知道祈懷月現在的身體是分身傀儡,即使真的有萬一,也不會損傷原體,便應了一聲,毫不猶豫地走出了秘境。
但他還是在離開前,冷靜地看了一眼謝越和,“我會隨意留意此地的情況?!?/p>
謝端閔走了,謝越和像是放下了原本端著的那副禮貌帶笑的面具。
他轉身,像是絲毫不顧及祈懷月存在一般,坐到了床側。
“我這里沒有待客的桌椅,鐐銬過重,就不以虛禮待你了。”
看見謝越和長袍下兩個沉黑的如同手鐲般的鐐銬,祈懷月沉默了一下,沒有拒絕謝越和的意思,直接在房間里唯一一個凳子上坐下。
他有些歉疚,只能干巴巴地問,“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謝越和微微閉了閉眼,流露出些疲憊虛弱的神色。
“我有些聽不清你說些什么。懷月,坐近些可好?”
祈懷月想到謝越和在這里呆得太久,身體累出了毛病,不由心虛得搬著椅子,坐近了一點床榻。
“你,現在能聽清嗎?”
謝越和揉了揉眉心,唇角的笑容淡了淡,“可以了。只是,懷月想知道什么呢?”
祈懷月有無數個問題想問。
然而敏銳地感覺到謝越和似乎不太好的心情,他
謝越和蒼白的面容透出無機質的異樣冷漠感,他的聲音卻很輕。
“自我入魔之后,被關到了此處,一開始是在夢中,后來,在我修煉之時,我的腦中似乎出現了許多不屬于我的畫面?!?/p>
“一開始,我夢到一個少年人向我走來,他的面容與你很像,然后……他的血液似乎淌滿了整處世界?!?/p>
“有時候,我似乎又看見我懷中抱著一人,躺在我完全陌生的冰棺中,身心卻覺得無比安然?!?/p>
聽著謝越和的描述,祈懷月漸漸滿頭問號。
這些,難不成是前世魔子的經歷?
那個少年,指的是謝越和親近之人,可冰棺里躺著的又是誰?謝越和前世也有心愛之人嗎?
總不可能是謝越和一個人被關得太久了,精神上出了什么問題吧。
謝越和輕笑了一聲,他能從祈懷月澄澈的瞳眸里,看出祈懷月的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