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不認識彼此,但是在這條舊長街,在這些孤寂而又沉悶的夜晚里,經常互相陪伴著彼此。
劉寫易每天都穿著校服,看起來白白凈凈的,明明不是很高,卻總是背著一個如泰山重黑色的大書包,仿佛要將他壓垮。
謝遠霖想到今天上午發生的事,快步追了上去,“喂,同學,還記得我嗎?”
劉寫易放慢腳步,瞥了他一眼,“有事嗎?”
謝遠霖摸了摸頭發,扭扭捏捏道:“沒,就是想跟你說聲……早上的事,對不起。”
劉寫易應了一聲:“哦。”
“能認識一下嗎?我叫謝遠霖。”
劉寫易漠視道:“我知道你。”
謝遠霖有些意外,難道他知道自己經常跟在他后面?
但又想到今晚選班委的事,便覺得他在黑板上看到了自己名字的可能性最大。
還在思索,就聽見劉寫易鄙夷不屑地說:“東一街的街頭混子。”
???
什么玩意?
東一街的街頭混子?
謝遠霖愣了愣,有點迷糊。
他承認以前很喜歡去東一街的網吧上網,但是自從初中畢業他就再也沒去過東一街了,怎么就成那里的混子了。
他們那時候也不認識吧?劉寫易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他初中的時候也沒多混啊,就偶爾逃一下課上上網,去奶茶店打打牌,除了跟無端挑事的對家打架之外,一直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干過最缺德的事就是在馬路上跟沒素質的小學生斗嘴,把人家罵哭了。
說他是街溜子他也認了,說他是街頭混混是什么意思?
混你家飯吃了?
謝遠霖想到這有些生氣,不服道:“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就成混子了?”
劉寫易閉口不答,自顧自地走路,看都不看他一眼,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冷漠的氣息,將謝遠霖的質問埋沒在黑暗的角落里。
謝遠霖忍不住道:“說話啊?啞巴了?”
“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劉寫易冷冷道,臉色看起來很陰沉。
個子那么小,語氣倒是不小。
要是放在初中有人敢這么跟謝遠霖講話,謝遠霖早就上手教他什么是人情世故了。
但是他現在早就改過自新做一名不惹是非的好青年了,有些事能忍則忍,不能忍也要忍,反正他后槽牙硬著呢。
“切,要不是看你學習好,誰稀罕跟你做朋友。”謝遠霖罵罵咧咧地繞到了馬路對面。
到家后,謝遠霖用手機打著手電筒拿鑰匙開門,屋里一如既往的黑,進去
客廳的東西隱隱約約被動過的樣子,桌子上燒水壺的擺放跟他下午去學校前看到的不太一樣,還有門邊的鞋子也被踢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