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門外的育兒師帶著孩子過來,敲響了們,“小安吵著要找您……”
“唔……pa!”傅曜安小朋友學著育兒師的模樣,肉乎乎的小手拍在房門上,他的力氣很小很小,厚重的實木門拍不出多大的聲響。
聽著小家伙一遍又一遍高聲的、期待地喊著爸爸,賀星繁低著頭,任由淚珠一串一串地砸到昂貴的地毯上,張著口緩緩的、小心地、不發出任何聲音地吸著氣。
他告訴自己,不能心軟。
等激素褪去之后,就不會這么難過了。
他不能放任自己繼續失控下去。
傅曜安小朋友在門口喊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得到回應,一張小臉跟個大人似的皺起來,指著房門,看向抱著自己的女人:“pa?!”
育兒師有些無奈,但她已經不會小看這個小家伙的智力了,即使對方連爸爸都說不清楚。
她說:“爸爸累了,在睡覺,睡覺?”女人閉上眼睛,偏過頭,給傅曜安小朋友比劃了一下。
傅曜安小朋友半知半解,但最后還是癟癟嘴,非常不高興地把自己的小腦袋縮起來。
想要爸爸抱,不高興!
賀星繁聽著育兒師把孩子抱走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到床上睡著的。
他鎖了門,也沒人過來找過他。
半夜的時候睡醒,賀星繁叫人送了宵夜來,在房間里隨意對付了點。
他沒什么胃口,但是并不承認自己這么容易就被激素打敗,所以強迫自己吃了頓飯,隨后來到了陽臺上。
這邊的陽臺是全封閉的,即使是夜里也不會讓人感到寒冷,賀星繁看著天邊遙遠的月亮,枯坐了一晚上。
放我走吧
理智逐漸占領了上風,
就連思維都變得清晰起來。
曾經歷歷在目的疼痛和恐懼,仿佛戰勝了充斥著大腦控制著他思想的激素,一點點讓賀星繁醒悟過來。
身體分明被陽光曬得暖洋洋的,
心底卻冰冷一片。
是啊……他怎么,全都忘記了。
是因為在alpha的身體里的生活太過暢快,還是變回oga之后無處不在的精心呵護,亦或者孩子給他帶來的寬慰,賀星繁直到這才意識到,
他似乎再次陷入了幻想出來的溫柔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