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負責人搖搖晃晃,走一步路晃三下,身子和面條一樣軟和搖擺——倒在了新來的床上。
她高興地像個四十多歲的孩子:“怎么我就一天功夫沒來,咱們還有床了!”
朝煥在一旁抱著自己,無話可說,“等等——”
“這個分部就我們幾個人嗎?”
負責人哈哈大笑!
她高高舉起杯,把高腳杯放在了自己的頭頂上。里面沒有任何液體,她卻傾斜玻璃杯,像在往空氣里倒酒。
空氣被無端攪動。
負責人抿著唇笑:“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規矩,在哪里就要遵守哪里的規矩,在第九大道,你也要學會遵守這里的規矩。咱們研究所,沒設備,沒人手,好多年沒派人下來了,在你們之前呀……我已經有八年沒見過新人了。”
“啊,”朝煥激靈起身,“我們是——”大冤種!
“碰。”
負責人和空氣捧杯,努了努嘴,阻攔朝煥,隨即眼睛成一條縫。
“沒錯呀,兩位小朋友。”
“這么偏僻的地方,你們是這八年以來,唯一一個來到這里的。”
“……”
郁聲問:“這五年發生了什么?”
“小朋友,你的問題太不明確。”
“但論變化,我就能給你舉出百八十個,死了多少人,墻上的皮脫落了幾塊,垃圾里又多了很多針頭,街邊長不出來的折骨花,有的樓推倒了,我們離偉大的八十五周年紀念日又——近了一步!”她雙手張開,滿臉享受地擁抱世界!
郁聲皺眉:“什么紀念日?”
之前莊恣也說過。
“紀念日啊,”負責人鼻尖輕嗅,如同品嘗佳肴,她把玻璃杯貼在自己的唇邊。
不一會。
霧氣,玻璃,光線,純色交織在一個畫面里。
她臉上的皺紋不規則地延伸著。
紅色的,飽滿的唇瓣晃動著。
“你們不知道嗎。”
“偉大的紀念日。”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