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心理素質疑似不強大的芙禮,現在已經慢慢不是人了,她現在應該覺得,哭泣聲是某些風聲,雨聲。
沒有人在哭。
只是天空總在下雨。
郁聲沉默了一會,頂著哭聲,對芙禮說。
“我們到了。”
芙禮躺在郁聲懷里,臉上很疲憊,她的嘴巴動了動。
但由于旁邊太吵了,郁聲什么也聽不見,她只能把自己的耳廓貼上芙禮的嘴邊。
“你說了什么?”
“對不起。”
小聲的,重復的“對不起”在耳廓環繞。
芙禮:“……剛才不知道為什么,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我,我不是故意的。”
郁聲身邊的哭聲變小了些。
這也在意料之中。畢竟喬熒不是歌手也沒有帶金嗓子,只能絕望地躺在地上,用落葉把自己埋起來。
郁聲終于能夠和芙禮正常對話。
郁聲問:“你有家人嗎?”
“沒有。”
“你有朋友嗎?”
“沒。”
“那你為什么要來這里?”
“來這里……”芙禮頭靠在郁聲的前肩上,嘟嘟囔囔,模模糊糊,她大概笑了一下,扭曲的肌肉形態看不清楚表情,只能從語速和語調里分清楚情緒。
上揚的語調。
她很開心。
在外面的一層皮肉脫落后,芙禮的聲音忽然變得正常一刻。
人類年輕女性的聲音,很甜,軟軟的,聽起來像一層裹著蜂蜜糖漿的慕斯蛋糕,里面流淌著紅絲絨一般的草莓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