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號公寓的門被踢開。
被踢到地上的人拼命護住自己手里的相片,以至于他的背上和手上都傷痕累累。被地上的小石子和碎屑劃破的。
莊斂拍了拍手,臉上露出了嫌惡的表情:“你放心,這種小的擦傷,是不會有護衛隊來阻止的。”
伊甸園內禁止斗爭,因此設立了護衛隊。不過護衛隊判定傷亡有自己的一套標準,大部分人多年在邊緣處摩擦,已經完全摸清了可以觸碰到的底線。
——莊斂剛才被嚇了一跳,不過,她又很快恢復了清醒。
新生保護區一直是個邪門的地方,在這一屆新生沒來之前,她就聽說那里意外死過很多人,可能有鬼的存在。沒有人知道這個傳聞的真實性,伊甸園也沒有出面解釋。
莊斂是絕對不相信這些事情的,她出生在海文城,出生在科技和科學研究都絕對發達的海文城,比起鬼,她更相信,那是某種幻覺。
莊斂率領的,不過是一個五人小隊,他們都來自海文城。他們這次,盯上了一個看著陰郁的男人,常年思。常年思已經被他們找了幾次,最開始還會反抗,哭訴;但到了最近的幾次,這個男人越來越孤僻,無論怎么踢,他都不會發出任何反抗的聲音。
常年思的劉海遮住了眼睛,他的真實面容并不清楚。
莊斂在他身上踢了兩腳,她有點無聊地說:“裝死呢,都說了,要么替我們辦事,要么自己找個地方餓死。別餓死在公寓面前,晦氣。”
一說起晦氣這兩個詞,莊斂就會想到了那一天長滿眼睛的小草。
她呼了個氣,語氣變得不耐煩:“再給你十秒鐘。”
她伸出手指:“十、九、三、二……”
常年思小聲道,語氣沒有怨恨,反倒有些奇怪的平淡:“九后面是八。”
“閉嘴!”莊斂踹了一腳地板,指著他說,“我知道你妹妹在新生保護區,你前幾個月頻繁去新生保護區,也是為了給你妹妹吧?”
莊斂赤裸裸地威脅道:“兩個月后,就要出去了,我們缺少一個熟悉西原林的人。如果你不行的話,我們只能去找你妹妹的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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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思還是沒有回應,莊斂一腳,把常年思踹倒在草地上。
后者在地上滾了幾圈,發出悶哼,這一系列動作并沒有引發警報,莊斂滿意地拍了拍手:“既然不愿意幫我們,就算了。”
有人遞了一塊紙巾過來。
莊斂擦了擦手,把紙巾扔在了常年思的臉上,蓋住了那張臉。她總覺得那張臉上有什么臟東西存在,這會讓她聯想到很多不好的回憶。
“真窩囊。”
她大步往旁邊邁,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接起終端漫不經心地回復。
“你說的對,他果然不愿意幫助我們,不過西原林的人也不止這一個吧,再找就是了。”
“你要我去嚇人——”莊斂哼了一聲,說,“我才不會去干這種無聊和愚蠢至極的活動,你要干你去,總之我沒興趣。”
“我會被嚇到?我只是對這種事情沒有興趣而已。”
“你說已經有很多老生被嚇到了?”莊斂冷笑了一聲,“自己沒有本事,就不要覺得別人也沒本事。”
她坐在床上,周圍是無比熟悉的環境,一次的失意并不代表著每一次的失敗,莊斂望著雪白的墻,望著木質的桌椅。
莊斂莫名安心下來,她對著終端就是一通發號施令:“買點酒回來,我知道伊甸園內沒有這種奢侈玩意賣,你就不能想方法給我去海文城撈點回來嗎。我可聽說了,自從進了中級學院,你就在外面找了個教堂兼職,每個月賺的信用點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