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
看不清謝和璧的表情。他語速和緩:“迄今為止,
我并未有任何倚強凌弱之舉。何況,你不必把她想象為柔弱之輩,她的刀出自萬魔淵,
她的契約能無視修為差距,她說了許多次,我無法殺她。殊,
我沒有小瞧她,
但你大意了?!?/p>
“她并非普通修士。”
虛空獸差點氣了個倒仰,
這和是不是普通修士搭邊兒嗎?
謝遺光一邊面無表情表示要繼續(xù)堅定追求,
一邊轉述:她說了許多次,我無法殺她,這樣的認真神情,簡直讓虛空獸覺得他心底已經堅定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這,換誰誰也害怕。
虛空獸一邊腹誹,一邊道:“遺光,整件事和她的修為無關,和你的態(tài)度有關。你會讓她感受到恐懼。”
“尤其是在你的修為勝過她的時候。”虛空獸告誡,“你越是步步為營,越會讓人感到毛骨悚然,你應該停手。”
“殊,我想你弄錯了一點。”謝和璧同虛空獸彼此爭鋒、寸步不讓。
謝和璧平時疏淡冷漠,虛空獸溫和正直,都高雅至極,哪里有過爭吵的時候?
現(xiàn)在這副奇景,上演于這片小小的走廊。
“她感到恐懼的原因并非來自我的修為,而來自于時間?!绷魉粯拥穆曇舻吞?,“我和她認識的時間過于短暫,?
什么叫習慣后才是開始?
聽聽這種話,知道的以為是求歡宣言,不知道的以為是對哪個仇家追殺到天涯海角的誓言。
他們虛空獸一族都不流行這種毛骨悚然的追求雌獸方式。
虛空獸怒了,它的心完全偏向無辜“柔弱”的蘇胭,虛空獸怒道:“遺光,你勘不破色相執(zhí)妄,執(zhí)迷不悟,作為你的契約獸,今日我就要讓你改邪歸正!”
謝和璧眼皮也不抬,毫無興趣。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太上玄微劍道,本身就是勘破一個個執(zhí)妄、解開一個個謎團的過程。如果說謝瑯的道是避開因果,太上玄微劍道就是解開一個個因果。
因懼怕執(zhí)妄而避開一切,是否是另一種執(zhí)妄?
虛空獸銀鬃飛舞,銀色的光團從他身上散開,惹得空中盈蕩著微風。
謝和璧衣服被拂動,他獨自走在前面,發(fā)尾柔順平整,像被吹動的簾子,往左邊一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