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汽修店倒也不遠,就在城郊邊上,那里開著幾家汽修店和二手車廠,遠遠就能看見荒蕪的草地邊上停了數十輛報廢的車子,空氣里混著shi土和機油的味道,遠處傳來幾聲摩托車的轟鳴。
魏菲菲坐在駕駛座上,雙手緊握方向盤,眼神冷冽,像鷹隼掃過窗外的荒地。還沒換下的制服熨得筆直,肩章在光下閃耀,氣場逼人,讓副駕駛上的安泰明縮了縮脖子。
他靠著車門,時不時偷偷打量一下女人,手指不自覺地搓著褲縫,眼神飄忽,像個做錯事的學生。
“坐直了,爺們一點。”魏菲菲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安泰明下意識地猛挺直背,干笑兩聲:“是,魏隊,我這不是有點困嘛。”
他揉了揉眼睛,昨晚上跟著白溫鬧了那么一出,惹得他剛才還挨一頓罵,這就算了,車也被白溫開走了,早上為了不遲到他還提前了半個小時出門,到現在腦子都還有點暈。
可面對魏菲菲那張冰霜臉,他連抱怨的膽子都沒有。
同樣的年紀,這女人就能坐到刑偵副隊的位置,怪不得白溫在他來勐拉之前就提醒過他收斂一些。
魏菲菲沒理他,腳踩油門,車身在坑洼的土路上顛簸,揚起一片塵土。她瞥了眼導航,聲音平淡:“就在前面了,我沒換衣服,怕他察覺,你先下車進去問一聲,就說我們車子出問題了,等他出來再動手。”
安泰明點點頭,喉嚨動了動,想說點什么,可看到魏菲菲那嚴肅的神情后,他硬生生把話都咽下去,只低聲應了句:“是,魏隊。”
車窗外,城郊的景象漸漸清晰,零星幾顆芭蕉樹夾雜著幾棟破舊的廠房,空氣里多了股燒焦的橡膠味。
魏菲菲皺眉,眼神掃過路邊,警惕著四周的情況,生怕藏了什么危險的埋伏。
魏菲菲謹慎地把車停在路邊,離那片汽修廠有個百來米的距離。
她指著一家鐵皮屋,順著望過去那屋頂銹跡斑斑,門前堆著幾堆廢舊輪胎,遠遠就聞見空氣里彌漫著機油和汽油的刺鼻氣味。
魏菲菲推門下車,動作利落,腰間的shouqiang在陽光下閃了閃。她回頭看了眼安泰明,冷聲道:“就是那一家,應該沒錯?!?/p>
早上白溫審完人后就咬牙遞交了申請,老陳作為隊長必須留隊跟中方合作,出外勤的任務就落到了她身上。
老陳早上也跟她交代過具體的情況,鐘緹不過是個假名字,光從那些混混口中無法得知他的真面目,信息庫里也完全搜查不到這個人。那把p226shouqiang是從他手中得來的,那這家伙跟老吳的死絕對脫不了干系。
她心里沒底,像鐘緹這樣危險的人物,不可能會把身上所有槍械交給別人,萬一他還有別的同伙和武器
魏菲菲看著安泰明一步步朝那家店走近,心卻一點點揪緊。
“鐘老板呢?我們車壞了,問問他能不能幫忙處理一下,我跟我老板還趕路呢。”
店里,幾個工人正圍著個拆了一半的摩托車忙活,汗水順著臉頰淌下來,工具碰撞的叮當聲不絕于耳。
聽到聲音幾個工人愣了下,也沒停下手里的活,只有一個年紀大些的汽修工看了他一眼,說到:“我們老板不在,有什么事您說。”
“給他打電話,我們引擎出問題了,老毛病了,之前在別的汽修店弄過幾次都修理不好,他來處理我放心,還是朋友介紹來的?!?/p>
老工人停下手中的工作,放下扳手站起身喝了口水,看著安泰明說:“老板我們也都有經驗的,鐘老板他家里有點事,早就回老家了這樣您車停在哪,我們拿著工具就能去。”
門外又傳來一陣腳步聲,原來是魏菲菲放心不下,還是跟著過來了,她一進來便朝安泰明問到:“人呢?”
“員工都說不在?!?/p>
魏菲菲皺眉,亮出警徽,聲音冷硬:“我是勐拉市局刑偵二隊副隊長魏菲菲,我最后再問你們一遍,鐘緹到底在哪?!?/p>
這仗勢一出幾人都沉默著不敢吭聲,原先同安泰明講話的那個老工人也不懂情況,退到一邊上坐著板凳,眼神在兩人身上游走。
一個瘦高的工人擦了把汗,見沒人敢出聲,就結結巴巴道:“鐘老板…半個月前就回老家了。”
魏菲菲皺眉,眼神一凜:“回老家?鐘緹老家在什么地方?他什么時候回?”
工人撓撓頭,一連串的問題問得他頭腦轉不過來,緩緩開口道:“我不知道啊,他走之前說家里有事,就開著車走了,具體啥時候回來…我們也不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