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三棵樹背后那一棟新樓。”
吃完午飯后白溫帶著玉那諾開了間大床房。昨晚折騰得太晚,今天又起個大早處理一堆事,兄妹倆都累得不行,到了房間里分別洗漱完就躺床上睡著了。
玉那諾半睡半醒間陷入了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被夾著腿抱緊被子更舒服,索性就埋在男人懷里入眠,等再醒來時已經是五點多了。
拉開窗簾一看,外面天色昏沉,血紅色的黃昏染了一片天,路邊的林葉在夕陽下泛著金光,其實玉那諾不太喜歡這樣的場景。
在緬甸的時候大部分都是這樣的作息,一點吃完午飯,兩點之前午睡,一直睡到吃晚飯時醒來。這邊天太熱、太陽總是要在天上掛很久,不午休的話實在讓人沒什么精氣神。
可一覺醒來總是這樣的天色,讓人覺得心里堵得慌,所以她不喜歡傍晚、不喜愛秋天。
身邊的男人還在熟睡,玉那諾難得這樣認真地看他的睡顏。熟睡中的男人身上沒那么大的戾氣了,睡姿也端正,只是他睡著時眉頭也緊鎖著,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噩夢,方才她從他懷里抽身,他還難受得哼了一聲。
這才幾天啊
玉那諾趴在床邊盯著他看,一時間有些不忍心喊他起床。
手指細細描過男人的俊臉,高挺的鼻峰、性感的嘴唇,再往下是強壯的肌肉
其實白溫是她的理想型,但在遇到白溫之前,玉那諾從不會期待著上天在現實生活中圓滿她的理想。她也不是那種指望著男人陪她過日子的人,可是白溫偏偏出現了,她一時間不知道這算是賞賜還是報應。
“這么喜歡摸,休息夠了?”
男人突然開口,抓住她作亂的手指放在唇邊輕吻。
“看來還是我太帥了,愛上哥哥也是人之常情。”
玉那諾又羞又惱,一巴掌拍到他臉上。
白溫還是開著安泰明的車,玉那諾坐在副駕,靠著車窗吹風,眼神飄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溫單手打著方向盤,瞥她一眼:“想什么呢,在想剛才怎么不吃掉我?”
玉那諾瞪他:“你神經病吧白溫,凈想著這些不三不四的,你真是永遠改不掉你這個死樣子。”
白溫哈哈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會在他懷里委屈哭訴的、喊他“哥哥”的妹妹很可愛,跟他拌嘴吵架、剛硬堅強的女孩也很可愛。
做你自己的就好了,寶貝。就算我們從沒相認也好,你不需要成為我的妹妹,你就做你自己,這樣就很可愛。
這樣,就足以我愛上你。
白溫笑著不說話,只是看路,聽著身邊女孩的指引,她手指向哪邊,他就往哪里開。
偶爾透過后視鏡觀察她的表情和小動作
陸武陵的家在勐拉城郊一棟兩層小樓,是當年陸武陵調任到勐拉時買下的。也是在勐拉,陸武陵結識了心靈手巧的緬甸姑娘孟嘉,在這里和她結了婚,轉眼二十多年就過去了。
像一場夢一樣。
玉那諾很久沒來過陸叔叔家了,這些年孟阿姨和孩子們跟著陸叔叔回了景洪,這邊家里也沒人打掃收拾。
院子里種了棵芭蕉樹,墻角堆著一筐芒果,空氣里飄著椰奶和咖喱的香味。白溫停下車,推門下來,腰側的傷口還隱隱作痛,他只是皺了下眉,沒吭聲。
玉那諾跟在后面,手里攥著那件薄運動外套,這個時候還不算冷,她就喜歡這樣吹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