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奧古呢?
他老了,他怕死,他依賴池水,而達米安掌握了它——連他的永生,也在她的指縫中握著。
所以,當布魯斯帶著她走進韋恩莊園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她是“被帶回來的”,但實際上,是她選擇了回來,她以繼承者的身份卸下披風,暫時歸于寧靜,躲在父親的屋檐下,觀察、學習,試圖理解那些她所不擅長的人類情感,為她真正的“母親”尋找新鮮的血液。
而聯盟依舊運轉如常,表面平靜,實則所有真正的執行指令,依然來自一人之口——她的口。
2
而這一切,布魯斯并不是完全不知道,他只是沒說出口,因為在那日將達米安從池水中帶走的瞬間,他曾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一股足以震懾千軍的沉默氣場。
那不是孩子的氣息——那是一位“怪物”的影子。
即使她笑著叫他“父親”,即使她安靜坐在餐桌前聽阿福嘮叨家務,他依舊知道:這不是他能完全掌控的孩子。
但她是他的女兒。
就像哥譚的夜不是他能終結的黑,但他仍然選擇做它的守夜人,他接納了她,哪怕這個孩子身后,是整個世界最危險的影子。
3
韋恩莊園,黃昏時分,達米安站在蝙蝠洞深處的高臺邊,俯視著那片熟悉又陌生的哥譚城市模型,她身穿新制的羅賓戰服,紅黑交織,披風暗綠,腰間的工具袋整齊排列,所有裝備都干凈利落,精準無比。
她沒有多余的語言,也沒有炫耀和激動——只有冷靜、壓抑的躍躍欲試。
布魯斯站在她身后,目光沉穩而復雜,他早已知道,這不是個“普通的孩子”,她有著比成年人還沉穩的戰斗節奏,殺意壓迫如刃,步步精確得像一場策劃完善的ansha演練,她是刺客聯盟的繼承人,是拉撒路之池下蔑視生命之人,甚至——她可能連“人”都不是了。
但她是他的孩子,所以他要帶她進入哥譚,帶她去看城市的黑暗與掙扎,帶她認識那種不靠殺戮也能改變命運的掙扎之光。
不是為了讓她成為“正義的英雄”,而是為了讓她知道:人類的弱小,并不是恥辱;人類的選擇,也可以是強大的證明。
4
夜深,哥譚上空飄著霧氣,蝙蝠信號靜靜映在陰云之間。達米安坐在高樓邊緣,身后的披風被夜風輕輕拂動,表情卻一如既往地平靜。
她不開心。
不是因為失敗,也不是因為戰斗,她向來冷靜、高效,甚至——對成功感到無趣,她只是單純地不理解父親的不滿。
幾小時前,他們抓到了一名連環sharen犯,這個男人狡猾、瘋狂,多次越獄,殺害了十幾位無辜者,是哥譚臭名昭著的“重復性噩夢”。
布魯斯選擇將他交給警方,走法律程序,達米安卻在行動前,悄悄動用了“精神操控術”——一種她“母親”那里獲得的力量,能讓大腦歸于混沌、清零,使人變得像嬰兒一樣天真、單純,不會再有任何殺意,也不再有復雜的自我。
她讓他“重生”了——沒有殺死他,卻永遠地奪走了他作為“sharen犯”的可能性。
這不是仁慈嗎?
這不是比“死刑”還干凈、還徹底的方式嗎?
結果布魯斯知道后,沒有夸她的“智慧”或“善良”,反而面沉如水,罕見地用幾乎冰冷的語氣說:“你不能這么做,達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