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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仕途瓶頸，選擇鋌而走險。可關鍵是，董志和滿腦zi都是帝王心思、權臣爭斗，卻獨獨忘了民心。

寧博堂又喝了一kou茶，開始默默地在心里打駁斥那些折zi的腹稿。

說起來，程詢這人，行事手段從來讓人摸不著規律，你覺得他該qiang勢霸dao的時候，他能慢吞吞地跟人磨嘰好幾年；你覺得他該從緩行事的時候，他給你來一chu雷厲風行果決狠辣，別說被他整治的人措手不及，看著的人都暈tou轉向。

是以，寧博堂總覺得這人太可怕，還是守著本分、離遠一些為好。

而在這種事qg面前，他zuo不到置shen事外。

程詢這樣的權臣，世人可以恨他、罵他、算計他――那都是他站在榮華之巔理應承受的，但絕不能埋汰他。

得知董飛卿的手xia每日早chu晚歸，行蹤不定，董志和愈發心安。

至于萬鶴年那邊，呈上訴狀當日，大理寺卿便黑著臉把他關j了監牢，隨后，帶著訴狀去了刑bu，與刑bu尚書商議之后，這日聯袂jgong面圣――告當朝首輔的案zi，不是他們敢接的。

皇帝詢問幾句，溫聲dao：“萬鶴年……這個人，朕有些印象。”

大理寺卿、刑bu尚書一起給他提醒。

皇帝記起了整件事，神se便冷了三分，“那廝這些年都在罵朕的首輔，到yanxia還不解氣，跑到京城來生事了？”

兩名臣zi自是不便接話。

皇帝取過那份訴狀，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這狀zi上的言辭，比起他動輒不帶臟字的罵人，顯得過于溫和了些。”他把訴狀放xia，輕拍一xia，“程知行近日沒了次輔幫襯，忙碌的很，沒工夫理會這等事。先把告狀的關起來就是了。”

大理寺卿、刑bu尚書齊聲稱是，繼而告退。

皇帝語氣淡漠地叮囑一句：“此事，不論任何人問起，一個字都不要說。”

二人恭聲領命，卻已明白皇帝的用意：只要他們把皇帝的話復述給別人聽，有心人便能揣摩chu圣意，要湊re鬧彈劾程詢的，興許就會話鋒一轉，裝腔作勢地為首輔鳴不平。

皇帝一面批閱奏折，一面若有所思，過了好半晌，傳錦衣衛指揮僉事到面前，吩咐dao：“程知行外放廣東期間，錦衣衛隨行，定時傳密信給朕，稟明他及當地諸事。那些密信已經在錦衣衛存檔，給朕找chu來，預備著。興許過幾日就能用上。”

錦衣衛指揮僉事稱是而去，心里直樂：皇帝有時候特別有意思，就像是隨shen攜帶著小賬本兒，只怕官員不跟他翻舊賬。

大理寺卿回到衙門，特地去監牢看了看萬鶴年。

萬鶴年一shen布衣，是個分外清瘦的小老tou兒，面相透著倔qiang。

大理寺卿走到牢門前，dao：“料想著你在京城也沒落腳之chu1，離了大理寺，說不定會四chu1散播辱沒程閣老清譽的糊涂話，是以，便安心在這兒住一陣吧。”

萬鶴年聽了，不言語。

大理寺卿也不惱，dao：“你那些文章，我chou空看了看，覺著你過得委實辛苦：已經是平tou百姓的日zi，卻時時chu1chu1地留意首輔的大事小qg，雞dan里tou挑骨tou。我真疑心首輔上輩zi欠了你八百兩銀zi。”

萬鶴年緩緩地闔了yan瞼，閉目養神。

大理寺卿問dao：“你過得一窮二白，怎么到的京城？能不能告訴我，是哪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慫